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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兒,迷茫而疑惑地看著景瀾,難過著自己心中的難過。景瀾便就坐著一動不動,程有又不敢上前,也……不知道上前要做什麼。
難道……他倆就這樣坐一夜?
旁人都說夫妻間有話直說,溝通很重要,可為何他倆說了、溝通了、卻更加糟糕呢?
屋內氣息凝滯,程有站著站著,漸覺呼吸不順。景瀾還是不動也不說話,這……該怎麼辦?事情算完了嗎?
突然間景瀾站起來,程有嚇了一跳。誰料景瀾站了片刻後,說了句“我出去走走”便扭身低頭走了,直到推門出去,都沒正眼看程有一眼。
程有終於得空撓了撓頭,太複雜了,他……真的不懂。
景瀾在回雁樓外站了一時,以為程有會追出來,然而終究沒有。
失望與失落從心底燃起,這種失望與失落,是新近才有的,還是以前就有,只不過被他故意忽略了呢?
程有一向老實,他明白;程有於感情上遲鈍,他明白;程有完全不懂表達,他也明白。然而他更明白的是,人人性情雖然不同,遇事會做出不同的反應和決斷,可世間萬事的道理卻可相通。即便再木訥遲鈍之人,面對自己心愛之人,也必定會從心而動有所表示。
但程有……
他不敢再往下想,他不敢讓自己接受那個不得不接受的答案。
他知道最初程有對他並無愛意,但成婚這麼久,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怎麼可能還……
轉念一想,景瀾低眉苦笑。也對,感情本就不是相處久了便能產生的。他當初看似聰明的做法,實際不過自欺欺人,到頭來不僅僅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傷害了兩個人,真真可笑。
自小到大,景瀾從未如此失望過。
師從子褚真人,時常聽他老人家講天道,雖然也敬之重之,可他始終不肯完全屈服於所謂天道。他始終相信,人定勝天。因此只要是自己心中所想,只要是正義之事,他都會竭盡所能去爭取。
如今終於明白,他還是太天真了。他連一個人都不能牢牢抓住,何況是天道?
程有沒想到,景瀾說出去走走,竟然一夜都沒回來。
實在不是他沒想到,而是因為他當時也處於心亂如麻中。在房裡站著鬱悶,鬱悶地極了,便就地坐下接著鬱悶,完全沒有睏意。等到推門聲響,景瀾進屋,程有以為他好了,要回來睡覺,卻發現原來景瀾不是好了,也不是回來睡覺,而是上朝的時辰已到,得沐浴更衣,不得不回來。
也就是說,他也該收拾收拾去大營司部了。
這一夜無眠……
即便當初逃難時,他也從來沒一夜不曾閤眼過。
程有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而且看景瀾的臉色行為,也似乎……並沒有與他說話的意思。
那便罷了。
來、來日方長,他們總有時間好好說話,事情總會解決的。
程有這樣安慰著自己,更加沒想到,景瀾這一上朝,就再也不回來了。
第一天晚上,是奉一來帶了句話,說景瀾朝中事忙,等忙完了宮門已然落了鎖,便不回來了。程有一愣,只淡淡地“哦”了一聲。接下來的幾天,同樣的理由聽得他幾乎麻木。
有些事,他不願細想。
譬如平叛時景瀾就可以日日回家,譬如即便真的是宮門上鎖,向皇上請一道旨意也很容易。
世間並無真正的難事,只看當事之人是否願意罷了。
聰明如景瀾自是明白這個道理,似乎也覺得日日編理由沒什麼意思,到後面幾天,乾脆就什麼都不說,程有也便接受了變化。
他始終相信,景瀾只是現下有些想不通,不想見他,等他想通了,就一定會回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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