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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不甘示弱的少年, 後有溫香絕色的艷鬼, 那艷鬼還姿態婀娜地向兩人走來。
司徒偃明心知不妙,直接打橫抱起呆愣的姜畫旋身躍上房頂, 衣袖翻舞,腳下聚力飛簷走壁,他跑了。
「大人!」艷鬼在下面嬌聲呼喊,司徒偃明越發跑得飛快, 唰唰拉出三條街的身位,這才敢低頭看懷中的姜畫, 青年的眼淚擦在他肩頭, 蒼白的臉上撲著凌亂髮絲和淚痕。
這一看還了得,他的心像是被人掰開揉碎一樣痛,「別哭,阿畫, 別哭……」
他哪裡還顧得上與旁人的前情舊怨, 「你生氣了嗎?」他溫聲哄道:「我喜歡你, 只想和你夏日踏青,冬天看雪。」
姜畫聞言眼淚更加洶湧,「你說謊……」他一字一句地哽咽道:「你這樣冷待我……因為我是你的妾,我不配,是不是?」
「你聽我說……」司徒偃明把他抱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下一刻,他就被雙腳踏地的姜畫推開了。
「是不是?」姜畫紅著眼,不堪忍受道:「我是你的側室,你就踐踏我的心意,我……因為從很久以前……見過你,喜歡你……所以想要嫁給你,對你好……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這樣欺負我!」
他氣得哭出聲,「你怎麼可以糟踐我?」
司徒偃明驚得目光震顫,「我……我不是……」
姜畫哭泣著,斷斷續續道:「你可以把我逐出府去,可以……告訴我你討厭我……我自己會走!不纏著你,可為什麼……為什麼說喜歡我卻要同時喜歡別人?」
他不懂,喜歡難道不是世間一雙人?君心似我心嗎?
他問過曾經被司徒城主送來教他規矩的嬤嬤,嬤嬤說:「世間男人,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丟一個,丟一個悔一個……」
深府宅院之中,真心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
司徒偃明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從少年時就見慣了虛情假意,父親生前三妻四妾,他十幾歲就敢住在煙花柳巷,徹夜沉醉,與美艷的女人柔情蜜意,根本沒有想過該給府中的側君一份什麼樣的感情。
如果換做姜棋呢?嫁作他的正室,他多少會給予尊重,也會收斂私下的放浪形骸。
可嫁給他的是姜畫,不被姜家愛重,像貨物一般補償給他的姜畫……
而且姜畫心悅他,欽慕他,那本該是任由雨水風霜摧殘造作都不會敗落的愛意——為何這份愛如今凋零成泥水?
被嬤嬤教了又教,本該早些學乖的姜畫,怎麼能把心裡的怨恨對城主大人質問出口呢?他是那麼固執,根本無法忍受與別人分享那少得可憐的眷顧。
「我們成親吧。」司徒偃明希望姜畫知道自己心裡擺正了他的位置,他會得到愛重,不再是輕1浮的喜歡。
司徒城主的喜歡同時可以給很多人,但正室的位置只有一個。
「我想離開這裡……」姜畫根本不領情,放聲哭泣著,「我不要嫁給你!」
說完,他繼續推開男人往前走,邊走邊哭,撕心裂肺地用袖子捂著眼睛,彷彿這樣就可以掩蓋住他逝去的年華和心血澆築的感情。
司徒偃明傻眼了。
他以為姜畫會高興。
姜畫是一個很乖但非常執拗單純的人,他說要走,是打定主意不做司徒偃明的側室了。
哪怕男人追在後面,再三保證會好好對他,他也不相信,悶著頭一氣走到無極城的城門,最後被男人強行扛上肩頭,無視掙扎抱回府邸。
這氣性著實令司徒偃明手足無措,他把哭累的青年塞進軟被,回憶姜畫回溯時間前的相同節點,他在做什麼?姜畫又在做什麼?他為何對姜畫仿若泥潭掙扎的苦楚毫無印象?
他不記得姜畫有產生過離府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