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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遜拿起手機：&ldo;聽著呢。&rdo;

孫懷敏喘了口氣，靜了片刻，終於問道：&ldo;涇松現在在你那裡嗎？&rdo;

蔣遜笑了：&ldo;你該吃藥了！&rdo;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耳根清淨下來，蔣遜準備洗澡。剛脫下外套，一根煙從口袋裡掉了出來。

她拾起來，捏在手裡看了看。

金色的菸嘴上，寫著&ldo;1916&rdo;。

買這款煙的人不多，當地人更喜歡中華和利群，更何況1916價格相對高了些，她備貨很少。

沒想到那個男人喜歡這款煙。

蔣遜放在鼻尖擦了一下，聞到了濃濃的菸絲味，她並不喜歡。把煙擱到床頭櫃，她拿上睡衣去洗澡了。

明霞山上，清晨的溫度低得滲人。

天還沒亮，蔣遜摸黑出門，頭頂接住了幾粒雪，小的讓人輕易就忽視了。等車停到了232號別墅外，天上連這幾粒雪的影子也不見了。

賀川晚了5分鐘出門，一眼就見到停在那裡的白色suv。

suv打著車燈，兩束黃色的光裡，浮著細細小小的顆粒，可能是浮沉，也可能是霧水。山上全是植物，地上都是糙和落葉，這裡濕氣重，應該揚不起塵，那就是霧水了。

那個女人閉著眼睛靠在駕駛座上，穿著同一件羽絨衣，繫著同一條圍巾。

&ldo;咚咚&rdo;‐‐

賀川敲了兩下窗。

蔣遜睜開眼，意識有一瞬迷茫。

賀川拉開車門，坐到了後排，說：&ldo;醒了？開車。&rdo;

&ldo;去哪裡？&rdo;蔣遜聲音還有點沙啞。

賀川靠躺著，雙腳抵著前面的椅背，說：&ldo;早上景色最好的地方。&rdo;

蔣遜沒發車。

賀川本來已經閉上眼，聽不見動靜，他又睜開了眼，問：&ldo;怎麼不開？&rdo;

蔣遜問：&ldo;你喜歡眼睛、耳朵，還是鼻子？&rdo;

賀川笑著說：&ldo;你是問，我喜歡我自己的眼睛、耳朵還是鼻子，還是喜歡你的眼睛、耳朵，還是鼻子？&rdo;

蔣遜笑了笑：&ldo;你要是喜歡眼睛，我帶你去看竹葉上的露珠，湖面上的水暈，看霧，看山的影子，看日出。&rdo;

賀川不笑了。

他看了眼後視鏡，蔣遜沒看他。

他問：&ldo;耳朵呢？&rdo;

&ldo;聽人聲，聽泉，聽瀑布，聽唱山。你要是早出門一小時，還能聽見敲鐘，唱偈。&rdo;

賀川沉默許久，又低聲問：&ldo;鼻子呢？&rdo;

&ldo;帶你去青山公園，你站在那裡不要動。&rdo;

賀川靠著不說話，看著前面，似乎能穿透椅背，看到剛才說話的女人。他今天只注意到了她的衣服，她的圍巾，沒注意她的臉。

有點後悔了。

賀川問：&ldo;你呢，你喜歡什麼？&rdo;

&ldo;我喜歡早上6點的床。&rdo;

賀川笑了，舒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舒，也許是為了他終於能再次閉上眼。

賀川說：&ldo;去青山公園。&rdo;

青山公園在半山腰。

天色半亮，雲霧繚繞。公園裡種著臘梅、茶花、芍藥、鬱金香、月季，有的到了花期，有的還沒到花期，有的已經盛開，有的還在沉睡。

紅粉翠白，泱泱花海。

賀川沒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