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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讓身側侍奉菸袋的宮女退下，立刻有別的宮女上前為她捧了茶盞。

太后潤了潤嗓子才再次張口說道：&ldo;知道哀家為什麼要讓你在外面站了一會嗎?&rdo;

&ldo;臣妾……不知……&rdo;她從椅子上起來跪了下去。

太后見她這樣，笑了一聲，也不阻攔。

&ldo;你初入皇宮，又不是從小養在顧府裡的，規矩知道的少哀家也不怪你。只是前日是什麼日子你可知道?&rdo;

顧長歌抬頭對上太后冷漠的目光，心裡一涼，前日是十五，那日裴縝與她約定在鳳棲閣賞月，不想卻忘了這個日子的特殊。

是該皇后侍寢的，每個月的十五，皇上都要陪著皇后的。可這些日子皇上日日來翊坤宮，她竟然忘了。

本來碧璽也提醒，說十五月圓，娘娘是否請溫貴人來陪伴。她卻大意沒聽出碧璽是在提醒她，一心想著一會裴縝過來該換個什麼衣服好。

&ldo;臣妾該死，竟犯了這樣的錯。&rdo;

她一個頭磕了下去，不敢起來，只覺得渾身冰涼。宮裡規矩最嚴，從太祖聖祖時便傳下來的規矩，是不能冒犯的。

&ldo;倒也不能全怪你，皇上才登基不久，與你有感情親厚，有你在身邊能哄著皇上開心那是最好的了。皇后是後宮主位，做事顧忌身份，總是不能像你們一樣討皇上喜歡。&rdo;

顧長歌聽了這話，心裡發疼，這話刺得她渾身都不舒服，但嘴上只能恭敬的回答：&ldo;皇后娘娘母儀天下，臣妾差之千里。&rdo;

&ldo;她是皇后，你們這些做妃嬪的，是不能越了規矩的。既然你知道錯了，哀家再多責罰倒叫下人看了笑話。起來吧。&rdo;

&ldo;太后仁慈。&rdo;

碧璽在身後扶著顧長歌起來，她的膝蓋都疼了，之前在外從不跪人，進了顧府跪了顧旭，進了宮，皇上要跪，皇后要跪，太后也要跪，身份越貴重，要跪的人反而更多。

&ldo;你回去，抄十遍女則吧。哀家還是想著你當初初入皇宮的模樣，哀家疼惜你，將你指給……如今你都是后妃了，也該忘了當年在府外的事。&rdo;

&ldo;是。&rdo;顧長歌只敢應，不敢多言。

&ldo;哀家當年封你為公主，是看在你父親輔佐先帝有功，將你許給裴鳴也是因為疼愛你，&rdo;太后眯起眼睛，似是回憶起什麼&ldo;裴鳴雖不是哀家親生，但自小養在哀家那裡，乖巧可愛，可惜了……&rdo;

她長嘆一口氣繼續說道：&ldo;他一走，就連裴弦也不肯留在都城了。哀家膝下有三子，除了皇帝在這裡一統江山，裴鳴離世，裴弦遠走，當真是晚景淒涼。&rdo;

顧長歌聽太后口中說著不讓她再惦念當年裴鳴的事情，自己卻不住回想起來，也是心酸，忙勸慰道：&ldo;太后娘娘福澤深厚，皇上孝順，總與我們姐妹說要敬重太后，有什麼好的也都想著娘娘，娘娘不要太過傷心了。&rdo;

&ldo;哀家有一事始終想不明白，為何你要入宮?&rdo;太后忽然扭轉話題，眼神犀利的看著顧長歌。

顧長歌心中一驚，剛才她被太后悲傷的樣子代入，沒想太后是有這話在等著自己。

只是她不能說自己母親的事情，這樣別有用心，太后肯定會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愛裴縝。

可她也不能說是因為對裴縝有情，裴鳴才離世，她作為裴鳴未過門的妻子怎能如此薄情寡義。

她思索一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