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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怨色浮上雙眸，顧長歌放下了手，連飛揚的神色也暗淡下來：&ldo;臣妾便知皇上疼愛臣妾不如疼愛皇后，皇上與皇后伉儷情深，皇上只和皇后敬的酒。&rdo;

聽她口中頗有怨言，皇后抬眼望著她道：&ldo;錦貴妃，大好的日子，莫說醉話。&rdo;

裴弦卻在另外一側開口，笑道：&ldo;臣弟早聽聞皇兄寵愛貴妃，如今看來，傳言不實。&rdo;說罷舉杯對著顧長歌示意後，一口飲盡。

裴縝見裴弦如此，本不是這個意思，倒是讓他們說的自己對錦貴妃不那麼疼愛似的，忙舉起杯子道：&ldo;是朕不好，惹貴妃傷心了，只是你懷著身孕，不易飲酒，叫宮女換了牛乳來，這酒朕替你喝!&rdo;

說罷將杯中美酒盡數喝乾。

顧長歌見狀才有笑了起來，本就美麗的面容帶著飲酒後的微醺，更迷人幾分，她笑著坐下，只是口中依舊不依不饒：&ldo;皇上以為這樣臣妾就如願了嗎?臣妾聽碧璽說起過，傳聞太祖皇帝有上天福澤庇佑，曾在除夕夜中偶遇一仙子預言東霆江山永存，且來年風調雨順，土地豐收。臣妾很想去瞧一瞧那仙子的模樣呢。&rdo;

皇后心裡暗自感覺有些不好，卻說不上是什麼地方，只靜靜放了酒杯道：&ldo;錦貴妃，且不說你是聽聞的，就算先皇的確遇到過仙子，也不能證明今日仙子便會來，更何況，偌大的後宮，你要如何去尋什麼仙子?&rdo;她轉臉笑著對裴縝道&ldo;皇上，外面風雪大，臣妾為皇上準備了歌舞，不如一觀?&rdo;

顧長歌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卻笑著堅持道：&ldo;難不成皇后認為皇上就見不到仙子了?&rdo;不待皇后回答，她馬上又說&ldo;臣妾也不過是玩笑一句，到底只是後宮的傳言罷了，可皇上你瞧，外面雪花簌簌甚是美麗，臣妾不忍只是旁觀呢，如此盛景若不置身其中，又如何感受冬雪的美?皇上，便陪臣妾去嘛。&rdo;

因是宮宴，來的都是親王王妃，七王爺才成親，府內並無正室，唯有一個側妃秦秀秀，如今端然坐於席上，聞言一笑道：&ldo;妾身鬥膽，妾身聽聞有孕之人在有身孕之時，喜好口味也多有改變，大抵是因為腹中孩子的緣故，如今貴妃執意想去瞧雪景尋仙子，想來多半是因腹中胎兒的緣故。&rdo;

裴縝被這話一說，目光柔和許多，望向顧長歌的神色也有幾分慈父模樣，便站起身來：&ldo;既如此，朕便隨貴妃走走。&rdo;

顧長歌一喜，忙起身謝恩，瞧瞧與秦秀秀對了眼神。

裴縝行至顧長歌身側，伸手挽了她的手，便要拉著向外面行去。

毓貴妃忽然說道：&ldo;讓錦妹妹說的，臣妾也不願錯失了瞧仙女的機會，皇上便帶了咱們同去吧。&rdo;

裴縝回首一笑，並不拒絕。

一眾人紛紛起身，迎著簌簌雪花向外走去。

宮人為防雪花落在衣裙上，濡濕衣物，以傘擋雪，一行人步履輕便，談笑風生，一路順著甬道走著。

似是心有靈犀一般，顧長歌與裴縝都一起往延春閣走去。

那是二人入宮後第一次獨處的地方，他們在那裡度過了極為美好的一段時間。

顧長歌不會忘了，那個春夏交替的夜晚，翠林密竹被風吹得瀟瀟響聲，如耳邊愛人低嚀軟語，同樣是燈火通明的夜景，迎著皓月，忘乎所以。

裴縝攜了她的手，並不管旁人，只與她相視而笑。

延春閣距離太和殿甚遠，只是皇帝都不言語，誰也不敢質疑，一路施施然行進，倒也有趣的緊。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陣清麗琴聲，聲聲入耳，似泉水叮咚，顧長歌一愣，驚喜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