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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含淚,悲憫的望了一眼溫木槿,恰好看到溫木槿呆愣看著裴縝的眼神,那樣的絕望與無奈,深深於眼底的或許還有幾分赤誠,但那人高高在上,看不到。
她不過是個小小嬪位,靠著與錦貴妃的親近,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母家的不爭氣意味著女兒在後宮裡的踽踽獨行,縱使有貴妃撐腰,可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孤苦伶仃的人罷了。
溫木槿一滴眼淚濺到地面,艱難的挺著肚子,深深福下去,嗓音已然喑啞乾涸,一字一頓只望皇帝能聽進去一點也好:&ldo;臣妾是無辜的,臣妾決計不會陷害皇上的兒子。&rdo;
忽然,顧長歌感覺她身子一軟,頭與左邊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她驚呼一聲,忙伸手去扶,可溫木槿已然人事不省。
&ldo;太醫!快!淑嬪昏過去了!&rdo;她惶然間見宮女們上前,將溫木槿拉離自己身邊,七手八腳將她抬出去,太醫跟在後面也是一臉驚愕。
她看著溫木槿出去的身影,扭身望著在上面一言不發,只握了皇后手的裴縝,咬一咬牙,磕頭道:&ldo;皇上!木槿身子已然足月,無論如何,還請皇上看在孩子的份上放他們一條生路吧皇上!&rdo;
她砰砰叩首,額頭已然麻木,但上面一點聲響也無。
碧璽著急,慌忙上前跪著扶她:&ldo;娘娘也是有身子的人,不可這樣啊!&rdo;
她置若罔聞,只是不停地磕頭。
溫木槿這一條命,能不能保住全看裴縝一念之間,若是他肯,哪怕溫木槿只活的如同螻蟻,也是活著的。
她本無辜受累,裴縝何嘗不知,難道要白白葬去一條性命嗎?
顧長歌心裡有恨,恨當初沒能趁皇后不得勢,一舉將她徹底廢掉,恨自己心慈手軟,以至於今天溫木槿有性命之憂。
早知道後宮無情,以為恭敬謙卑足以讓敵人放下戒備,她太天真了。她也真的恨自己,因為這樣的天真,毀去溫木槿母子的前程。
裴縝蹙眉,看著顧長歌在下面不停磕頭,心也不住抽痛,一旁的皇后只是低聲哭泣亦沒有半分言語怨懟,可就是這樣的無助,他更不好說什麼。
&ldo;錦貴妃,你先起來……&rdo;他聲音平穩中,顧長歌卻能聽到一絲鬆動,裴縝鬆開了皇后的手&ldo;太子之事關係甚大,淑嬪不肯認罪,不思悔改,朕也無可奈何。&rdo;
顧長歌忙跪直身體,淚眼模糊哀求道:&ldo;皇上!木槿如今也是有孕之身斷斷不會存心傷害太子!一定是她不小心的啊!&rdo;
裴縝不語,只抬手示意碧璽將她扶起來落座。
宮人來報,淑嬪小主的確是暈過去了,太醫怕傷及孩子,已灌了催產藥下去,現在已讓人挪迴風荷軒了。
顧長歌心急如焚:&ldo;皇上!如今還請以皇嗣為重!&rdo;
裴縝站起身來:&ldo;擺駕。&rdo;
一顆心這才倏然放下,只要裴縝肯去,一切都好說。
她跟在裴縝身後,亦步亦趨,快要走出去的時候,忽然她停下,對著後面行禮說道:&ldo;皇后娘娘還請留步,娘娘大病初癒不宜去產房,臣妾陪皇上過去等著。&rdo;
孟亦夭站起來,看著裴縝頓了下腳,卻沒有說話,放下伸出的手,只緊緊盯著躬身退出的錦貴妃離開,嘴唇已然沁出血來。
風荷軒裡已然傳出了陣陣痛苦難忍的呻吟,宮女前來報說淑嬪已經醒了,穩婆已經到了準備生了。
裴縝坐在外間雕花木椅內,手中握了一串珠子隨手扒拉起來。
顧長歌進屋時已聞到了一絲血氣,進內看裴縝一言不發,也不敢太早出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