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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一直在哭,哭泣都憋在嗓子裡,偶爾滑出的幾聲透出的全是驚恐和絕望,給正在沉默地往項西身上招呼的人加上了背景音樂。
想喘氣。
他側過臉。
二盤掐著他脖子後邊兒把他的臉按進了雪地裡,按得很用力,雪這麼薄,這一按,他鼻子都按進了下面的土裡,聞到了一陣說不上來的腥味。
血腥還是土腥,傻傻分不清。
大健可算是找著了在平叔跟前兒表忠心的機會了,掄著棍子往他身上砸得特別賣力。
項西都想給他配音了,哼哼哈嘿……
&ldo;小展‐‐&rdo;李慧終於哭出了聲音,破著嗓子喊了他一聲。
別喊了,項西皺了皺眉,本來不覺得有多疼,被她這一聲悽厲的喊聲一激,項西覺得自己全身都像是被砸碎了似的疼得就想滿地打滾。
打他的人一共就三個,二盤,大健,還一個他不認識的,抓著李慧的那小子。
項西覺得要早知道自己會被這麼一通亂棍招呼,應該多吃點兒,多長點兒肉,這樣也太疼了……
把棍子都硌斷了。
骨頭一定又斷了不少,又可以去趴活兒了,就是不知道還會不會再碰上程博衍的車。
項西想到如果再碰上程博衍的車,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挺逗的。
他莫名其妙就想笑,臉還啃在被踩成泥漿了的雪裡就笑了起來,笑得還挺歡,帶得身上一陣陣劇痛。
&ldo;笑你媽逼!&rdo;二盤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
項西站不住,腿好像沒太受傷,但使不上勁,肚子和身上都很疼,他只能跪著,要二盤沒揪著他頭髮,他肯定跪都跪不住。
不過胳膊還能動。
他舉起手,沖二盤比了個中指,話是說不出來了,只做了個口型:&ldo;我操你大爺。&rdo;
二盤沒說話,揚手一拳砸在了他太陽xué上。
&ldo;程大夫,&rdo;護士小江從門外探進腦袋,&ldo;吃點兒東西嗎,鳳梨蘇。&rdo;
程博衍笑著看了看時間,站了起來:&ldo;又半夜吃東西啊。&rdo;
&ldo;餓了嘛,&rdo;小江笑眯眯地遞給他幾塊鳳梨蘇,&ldo;護士站那兒有牛奶,給你拿一盒吧?&rdo;
&ldo;不喝了,&rdo;程博衍撕開鳳梨蘇的小袋子,咬了一口,&ldo;我這兒還有事兒,你們吃吧,26chuáng情況怎麼樣?&rdo;
&ldo;剛按了鈴說疼,&rdo;小江皺皺眉,&ldo;今兒晚上估計都睡不成了吧。&rdo;
&ldo;明天轉腫瘤科了。&rdo;程博衍說。
小江走了之後,程博衍坐回桌前。
不知道是不是被之前的病人傳染了感冒,他覺得有點兒頭暈腦漲的,鼻子也不是太舒服,拉開抽屜翻了包沖劑出來喝了。
這個時間沒有太多事了,他把手頭的入院病歷寫完,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又站起來站到窗邊。
夜色很沉,之前看到那棵樹下已經沒有人了,整條夜上都很安靜,看得讓人感覺現在一閉眼能睡個兩三天的。
項西覺得很困,要睡著了的感覺。
身上也感覺不到疼了。
不過就在他快睡著的時候,有人甩了他一個巴掌,還有雪水帶著泥拍到了他臉上。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平叔的臉,沒有月光的情況下,平叔的臉看起來有些奇怪,眼睛鼻子都糊成了一團,但是還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