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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問松呷了口茶,悠然望向窗外,不急不緩回憶道:「他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他,他都不記得了,四五歲吧,淘氣得不行。我和他爸喝茶,他把他爸的煙拆了,菸絲泡在茶葉裡,還拿個勺子攪和攪和,讓茶葉把菸絲蓋上。」
明澈撲哧一樂,「……很難想像他會做這樣的事。」
趙問松也笑,「小孩子哪有不淘氣的。後來等到小白大概六歲,他爸和他媽媽分開,我就有將近二十年沒再見到他。他媽媽剛去世的時候,他回去和他爸住過一段時間,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就又走了。我和他爸是很多年的朋友,過後聽他爸提過這事,雖然提得不是很明白,但也大概能猜出一二。當時我就想啊,這小孩子可真不好惹,睚眥必報。
「等到小白大學畢業,到我身邊,那時候他都二十多了,真是一點小時候的影子也看不出來。剛做律師的人多少都有點理想主義,小白也不例外,和公檢法沒少起衝突,就好像覺得制衡公權力是他的天職,等後來在我身邊磨了幾年,脾氣才收斂些。」趙問松說著,又將目光投回明澈身上,「我聽你說你對一些案件的看法,你和那個階段的他還真挺像的。理想主義不是壞事,理想不死,才有更多可能。要是有一天理想死了,你們會變得堅不可摧,你們也會成為廣義標準中更好的人,但也就永遠失去了年輕才有的血性。」
這話有趣。明澈細想想,雲淡風輕同趙問松閒聊,「那是不是隻要永遠有血性,就能永遠年輕?」
趙問松笑起來,「理想和血性需要保護,很少有人可以永遠年輕。我現在就老啦,這不能吃那不能吃,還不讓抽菸不讓喝酒。小澈兒,你下次來給我偷偷帶瓶酒吧?」
日子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明澈對於一切都十分適應。從前週末有固定去處,去處太固定就搞得和上班一樣,現在這樣正好,想玩就玩,想歇就歇。恢復自由的第二個週末明澈選擇睡覺刷劇,大概是過得太逍遙,以至於逍遙到週一差點睡過頭,明澈閉眼關了鬧鐘再一睜眼,嚇得一個猛子從床上竄起來。
洗臉刷牙換衣服,明澈不修邊幅地五分鐘匆匆走完全部流程,抓起手機衝出大門。上海的秋天向來很短,好像只刮幾天風下幾天雨就猝不及防進入冬季。空氣濕冷,帶著乾枯樹葉的味道,最近氣溫陡降,要是能跌破零度沒準還會下一場雪。
上班路上,明澈在全家買了兩個包子一杯豆漿,昨晚沒吃飯,明澈餓得頭暈眼花。包子白白軟軟,明澈饞得不行,進了一分院後飛速換制服洗杯子接熱水,而後心滿意足坐在辦公桌前,虔誠地將小白包子兩手捧著,啊嗚一口。
湯汁略鹹,是熟悉的味道,明澈早上趕著上班,經常以此果腹。可也不知怎麼,今天那滾燙肉餡帶著極其明顯的肉腥味,明澈剛咬一下,立刻湧起一股噁心。這感覺太劇烈,明澈瞬間連眼淚都出來了,從前怎麼看怎麼招人喜歡的小白包子立刻變得面目可憎,一口下去命都沒了。
命都沒了,腦子還在。明澈腦中瞬間警鈴大作,心想,壞了。
包子肯定再也吃不下去,明澈將其扔進腳下的垃圾桶,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澈老覺得那股味道揮之不去,只好又把袋子撿出來,捏著鼻子去茶水間扔。
明澈一向例假時間不準,靠數日子掐算不出。辦公室裡如坐針氈半個小時後,明澈視死如歸開啟外賣app下單驗孕棒。外賣小哥送貨迅速,比預計送達時間足足早了半個小時。明澈心急火燎,也顧不上等明早再驗,揣著驗孕棒做賊一樣溜進洗手間。
兩道槓。顏色深而清晰,連自欺欺人的餘地都沒有。
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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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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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套本就有一定機率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