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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潔,依舊無損自信的容顏,而鳳眸中的神光亦然。
看清澶身上除了幾處擦傷,並無大損,沉香娘娘心下一鬆,緊繃的戰事一過,縱然一身是傷,也忍不住開上幾句玩笑:“看來本座是白擔心你了。
“該有事的人無事,反倒是我這個無事的人卻出事了。無間鬼王實力不差,逃命的功夫更是一流,讓本座最後玉石俱焚之招沒能來得及使出來,真不知是幸或不幸。”
“是不幸中的大幸。”清澶仔細察看沉香娘娘傷勢後,語氣難得沉重:“娘娘你元神受損,必須立即治療。不要再說話了,要說笑,以後多的是機會。”傷勢比他所想的更加嚴重,她不只是元神受損,而是……
“傷勢如何,唯有本座自己最清楚,”沉香娘娘微微一笑,但不斷滑落額際的冷汗,透露出身體的主人正承受莫大的痛楚。
“請你派人送本座迴天宮。外傷易愈,但只有千年的長眠,才能鞏固本座元神不滅。”
天壇中人沒有如人世之人必經的生老病死,但若元神被滅,則散於天地,不入輪迴,更不會有來世。
見清澶神色黯淡,沉香娘娘卻是不以為然。“不用為本座擔心,千年之後,尚有再會之期。”
即使身負重傷,仍是自信過人,清澶不由得笑了:“說得也是,千年,對老不死的人而言也不過曇花一瞬,暫別了。”
故人,好友,一一別離,不論是生離或死別,難免傷懷,難免感觸。
抱起曾經的牽掛,褪去不屬於懷中人該有的狠戾與殺戮,平靜如沉睡的容顏,或許也是亡者最後的心情。
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回到一切因緣的開始,銀髮飄揚在蕭瑟風中,灰銀雙眸靜靜地注視著危崖邊緣,恍惚似見當年的少年依舊坐在崖邊,依舊要狼狽地落下崖,依舊要等著他來相識。
蒼煙……
直到最後,我仍是救不了你……
我的好友……
崖邊孤獨的身影,蕭瑟的風聲,是被留下的人落寞的心情……
凍結成冰的湖面,與四周盎然綠意並存,不同時節該有的景色卻是融洽得令人感到矛盾。
“你這麼聽話,真讓人不知該高興與否。”
佇立的身影緩緩在湖冰的邊緣坐下,貼在厚實冰層上的手亦是一片冰涼刺骨,隨著身子微微前傾,過長的髮絲又有幾綹垂落在冰面上。
相似的情景,差別只在眼前是冰而非水,還有當時為他撈起頭髮的人,如今正專注於修行,不在身側。
還記得那時髮絲被人碰觸的感覺,意外的令人安心。他清楚自己固然隨性,卻不習慣與人過分親近,在雲海度過的千年歲月,葵水雖常隨侍在側,自己的寢房卻是鮮少踏進,遑論是為他梳髮了。
清澶順手將散亂的髮絲撥回腦後,想起與少年認識之初的往事。
那次也是他頭一回與人談起蒼煙,談起耿耿於懷的過往,在那之前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能那樣輕易地,用談天一般的語氣將那些事向人道出,即使是素來與他交好的沉香娘娘,他也從來不願多提。
少年總是認真去做自己該做的事,遇到挫折,縱使一時迷惑也毫不逃避……
他曾聽聞少年與兄長之間鬧得很僵,可是少年卻仍是堅持自己的方向,不因他人的想法而改變自己的想法;雖然這樣的少年對自己尊敬有加,但……
“雖然知道要讓你專注於修行,才能應付未來更大的考驗,但等待的滋味最是難熬,希望你不會讓我等上百年……”清澶喃喃自語。
雖然化龍不成反入魔的殷鑑不遠,但他相信少年的努力不會讓他失望,他也同樣不會讓舊事重演,不得已的時候即使破壞了自然的法則,他也必須介入,他無法忍受相同的悲劇在他眼前發生,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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