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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無咎輕笑一聲,「差不多吧。《易·乾》裡面有一句話: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薛筱筱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把他的話在心裡過了一遍,她每個字都聽清楚了,加在一起卻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什麼,「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時時警惕,能夠免於過失。」裴無咎耐心給她解釋,「我的名字就是出於此處,姓裴名厲,字無咎。」
「裴厲,無咎……」薛筱筱喃喃唸了一遍,突然明白過來,「啊,你大名叫裴厲!」她還一直以為他就叫裴無咎,原來無咎是他的表字。
說完,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勁,扭頭看了一眼,見裴無咎薄唇微勾,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薛筱筱:「呃……」
大雍的親王地位崇高,只下天子一等,要授金冊金寶,每年俸祿萬石,公侯大臣見了要伏而拜謁,像她剛才那樣直呼其名的,估計從來沒有過。
至於建昭帝和太子、三皇子,因為他從小就在宮中做伴讀,關係比較親近,都是喊他的表字。
這也是薛筱筱以為他大名就叫「裴無咎」的原因。
「呃,殿下,我不是故意的……」薛筱筱尷尬地撓了撓頭。
裴無咎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那手腕瘦伶伶的,脆弱得似乎稍稍用力就會折斷。他的手指隔著衣袖環成一圈,也只是虛虛地握住。
太瘦了!還得好好養著才是。
「殿、殿下……」薛筱筱驚訝地看著他,琥珀色的瞳仁明亮清澈,嘴巴微微張開,露出了一點點牙齒,像是一隻毛絨絨的小動物。
「不能碰,頭上有傷。」裴無咎鬆開手,若無其事地背到身後,食指拇指輕輕捻了捻,那溫熱的觸感似乎還未完全消散。
「哦……」薛筱筱慢吞吞地應了一聲,偷偷瞅了他一眼。
不得不說,大反派生得十分好看,俊眉修目,鼻樑高挺,嘴唇有些薄,看起來有些冷淡。書裡說他總是跟男主作對,搞得朝堂腥風血雨,還有弒父嫌疑,完全就是個大反派。
可她與他接觸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卻覺得他細心又溫柔,並不像那麼冷血嗜殺之人,也許,他做的事都是有原因的?
「好了,就到這裡。」看她眼神有些恍惚,裴無咎以為她累了,「你休息一刻鐘,蔡嬤嬤過來教你禮儀中饋之事。」
……
裴無咎去了外院,薛筱筱喝了杯茶,吃了點心,蔡嬤嬤就過來了。
「老奴見過王妃。」蔡嬤嬤深深福了一禮。
「嬤嬤快請起。」薛筱筱連忙扶住她,這位既然掌管王府內院的中饋,肯定是舉足輕重的。「還要煩請嬤嬤多多指點。」
蔡嬤嬤也只在上午見過薛筱筱一面,那時她跟在王爺身邊,並沒有什麼失禮之處,她也不明白為什麼王爺讓自己每天抽一個時辰來教導王妃禮儀和中饋。
不過想到侯府的環境,估計王妃在家時並沒有機會接觸中饋之事。至於禮儀,王爺說是王妃不小心碰到了頭,有些事情忘記了。
蔡嬤嬤讓薛筱筱行了個最簡單的福禮,畢竟是親王妃,就算在皇帝皇后面前,如果不是非常正式的場合,一般福禮也就夠了。
薛筱筱見過朱槿碧桃行福禮,也見過喬靜嬋和林妙香行福禮,她自己在淨房還偷偷練習了一下,即便如此,一個福禮下來,蔡嬤嬤的眼神還是變了。
這哪裡是缺乏教導,這根本就從來沒學過禮儀吧?
按理說堂堂侯府嫡長女,不應該如此。不過想到王爺說的她忘記了很多東西,還專門叮囑她王妃如果有什麼異常之處也不要聲張,蔡嬤嬤壓下心中的疑問,耐心地糾正薛筱筱的動作。
不光是行禮,行立坐臥都得有模有樣。半個時辰下來,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