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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都不在意她們可笑的舉動,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人。
他對準郝蔓荻,拿高帽子致意,此舉引來一陣陣的抽氣。
一票的女人“又驚又喜”,驚的是他居然敢公然就對她們不敬,喜的是他居然把眼光放在她們其中一個人身上,每個人紛紛猜測他是不是看中她,不然幹麼對她們舉帽子致意?
“他……他好大膽!”何明麗首先回神嚷嚷。“他竟然敢藐視我們,隨便跟我們打招呼!”
人在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經常毫無理由,就連一般的招呼都可以羅織入罪。
“到底是黃包車伕出身,教養真差!”也許他是在看她,會不會?
“就是嘛!我們又不認識他,也沒人跟我們引薦,竟然就自個兒打起招呼來,真是可笑。”說不定是在看她,趕緊扶正頭上的髮夾。
“他那個人本來就不守禮法,瞧瞧他是怎麼爬到這個地位就知道。”喬治可不像這些女人如此著迷於韋皓天的外表,對男人來說,他壓根兒是天敵。
“他是怎麼爬上這個位子的?”銀行董事長,多崇高的位子。
“還不是全靠投機。”喬治不屑地回道。“我聽我爸爸說,他在正式成立銀行前,在證券交易行幹過經紀人,是個‘撈帽子’高手。”
“撈帽子?這麼狠!”芷菲嚇一跳,都快被這個詞兒給嚇死。
生長在豪門世家,大夥兒手上多少都握有一些期貨、股票等金融產品。忙碌如他們,當然不可能親自跑交易行,這個時候就需要經紀人幫他們,韋皓天就是一名成功的經紀人。
“有商老爺子當靠山,難怪他有恃無恐。”經紀人不好當,除了本身的腦子得活絡之外,還要有門道,能夠滿足各類客戶不同的需求。
“那也要他自個兒的膽子夠大,我聽說也有好多人帽子沒撈成,反倒全進了巡捕房,吃免費牢飯。”
“搶帽子”和“撈帽子”都是上海人用來形容經紀人賺取價差的俗語,不同的是前者是低價買進,高價賣出,經紀人就賺取高低價之間的利潤,適度的抽成。後者卻是在談某筆生意的時候,不讓客戶知道底牌,賺錢就歸到自己的帳戶上,賠錢就算在客戶的頭上,這種做法比“搶帽子”要冒更大風險,相對地獲取的利潤也更大,但是動輒就要挨告吃牢飯,運氣不好的人還會橫死街頭。
“他可真夠狠的。”談到韋皓天的出身,大夥兒不免就想起他的財富。他累積財富的手段雖然不光彩,卻十分有效率,短短几年間便打下半壁江山,去年底才剛併吞了一家銀行,眼光之凌厲,教人不寒而慄。
即便再怎麼藐視他的出身,還是無法忽略他那萬貫家財,說了大半天,就是這個重點。
在場的所有女人,對他可以說是又恨又愛;恨他的出身太低,誰要是想跟他交往,誰就會被同伴取笑。另一方面卻又愛他的財富及長相,他那出色的外表,放眼上海,除了少數男人足以與之抗衡以外,還真沒有幾個男人比得上他。
她們真的很煩惱。
既不能明著表現出她們的渴望,只好暗地裡仰慕,再在嘴上狠狠地教訓韋皓天,也算聊表心意了。
“蔓荻,你說他那個人是不是很沒教養,很討人厭?”何明麗不曉得哪根筋不對,緊咬著韋皓天不放,又一直拖著郝蔓荻下水。
“是啊,很討人厭。”郝蔓荻嗯嗯啊啊的隨口回應,她的朋友說得都對,他的出身和賺錢手法都很卑賤,但他真的長得很英俊,沒有一個男人比得上他。
“他們那一票除了藍慕唐以外,怎麼瞧都不順眼。我就不明白,慕唐明明跟我們一樣,是大戶人家出身,怎麼老愛跟他們混在一塊兒?”
“傅爾宣的出身也不錯,是前朝皇族,聽說他們家在天津還有大筆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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