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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海澤,就顯得低調許多。他沉默寡言,盡一切所能迴避報社的追蹤採訪,許多不得其門而入的報社記者,挖了老半天的訊息,就只能確定他不是上海人,多年前打從外地來,在上海做過挑夫,還幹過旅行社職員。靠著自己的努力和機運,沾上了船舶業、旅遊業及運輸業,近幾年在煤礦業也多有斬獲,事業版圖的範圍觸及東北,經常上海、天津兩地跑,極為忙碌。
而年紀剛好夾在中間的傅爾宣,則是個標準的北方人,卻在上海闖出一番大事業。他是滿清的後裔,屬正黃旗,在清朝是上三旗之一,是愛新覺羅家族的分支。民國建立以後,由原先的愛新覺羅改姓傅,並由北京的大宅院舉家遷至天津。傅爾宣因跟父親不和,也不想繼續再待在天津過著前朝遺老、醉生夢死的生活,因此在多年前帶了一筆為數不少的資金來到上海闖天下,並憑藉著個人敏銳的嗅覺和擋不住的好運,在廣告業裡面闖蕩出一片江山,並開設了幾家洋行,著實大撈一筆。
至於主攻建築及造橋業的藍慕唐,可就是個道地的上海子弟了。他是上海的名門之後,財力雄厚的藍家,在上海擁有大片土地及產業。身為藍家嫡系的藍慕唐,自幼環境優渥,要什麼有什麼,間接養成他自我、放蕩不羈的性格,是五龍中最難約束的人。
而若說到五龍之中最神秘、最捉摸不定的人物,當數年紀最輕的商維鈞。長相俊美,清秀到近乎邪氣的商維鈞,是上海鼎鼎大名商老爺子的獨生子。在龍蛇雜處、商業鼎盛的上海灘頭,有令人豔羨的大企業家,也有令人畏懼的黑道大亨,商老爺子就數後者。
繼承商老爺子事業的商維鈞,是其中的翹楚。為了完成商老爺子稱霸大上海的夢想,商維鈞不遺餘力地擴充地盤,掃蕩一個又一個堂口,近來更成為令道上兄弟聞風喪膽的人物,儼然是新一代的上海黑道大亨。
這五個在不同領域、不同背景的好朋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有好運氣。運氣,是能不能在上海灘立足最重要的因素,少了這項因素,任憑有再好的實力,都成不了大事。
他們的運氣很好,實力更好,所以才能在這上海灘頭,闖出一番事業來!
“前兩年花會還挺盛行的,這兩年就不行了。”
所謂的運氣,就是能掌握到最佳時機,參與或是躲避能令人一夕致富,或是瞬間一貧如洗的金錢遊戲,就比如花會。
“那玩意兒流行了三十幾年了,早該退了。”
花會說穿了就是賭博,由頭家設定花會總筒,將三十六個無論是人名或是其他指定字詞,貼在牆壁上,再從其中選出一個人名或字詞寫好,密投在筒內掛起來。至於參與簽賭的賭客則是將相準的名字或字詞寫好放進另一個筒內,等時間一到,頭家將封筒內的紙條拿出來,跟賭客對,猜中的人賠幾十倍,是個人人瘋狂的金錢遊戲。
“還是維鈞厲害,看出花會的壽命不長,沒下本錢。”經營花會可是要有底子的,不但必須在道上有點名氣,還得打通租界上上下下關節,沒點兒本事還真的玩不起。
“我不屑玩那種東西,要玩就玩大的。”商維鈞淡淡回道,自信皆在眉宇之間,不是一般小嘍囉可以相比擬。
“這幾年你玩的東西夠大了,公共租界的地盤都快被你佔光了,不是嗎?”他們都知道商維鈞的野心大,不喜歡走傳統下三流的賺錢方式,比較傾向於企業漂白,賭博這玩意兒,沒什麼興趣碰。
“有些傳統不得不延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掃堂口、搶地盤,這些所謂的“傳統”,在上海黑社會仍佔有很大的比重,再怎麼不願意,也只有頂著頭皮硬幹,不然會被笑沒種。
沒有人會懷疑商維鈞沒膽,這點在場的其他四龍比誰都清楚。自從他十三年前以十四歲不到的小小年紀,帶領幫上兄弟掃平程家,並佔領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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