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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垂了垂眼簾，許久，點一下頭。

岐子木道：&ldo;你昨天差點就沒命了，到現在你還問相不相信鬼神之說？&rdo;

阿絮坐回原位，神情有些恍惚，長舒一口氣，&ldo;我情願我在做夢。&rdo;頓了頓，&ldo;我以前總做噩夢。&rdo;

岐子木說：&ldo;導致噩夢的有許多原因，很多汙穢也能入夢吸取人的陰暗精神，妖魔可以託夢指使人做壞事，甚至可以透過夢索取靈物的真名，用名字束縛他。不僅人類，就是妖魔神仙也是如此。&rdo;

阿絮搖搖頭，&ldo;別說了，我不想聽這些。&rdo;她一直認為做噩夢是精神不好，沒休息好，可跟妖魔鬼怪沒有半點關係。

岐子木卻並不打算結束話題，&ldo;你手上有符印，明明效力很強卻鎮不住低等穢物，我覺得很奇怪，昨晚回去問過我大哥，他說可能是因為符印宿主本身體質存在問題，宿主內息和符印效力相抵消化，減弱了符印效果，這就說明你‐‐&rdo;

蒲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看向他。

岐子木放在膝上的拳緊了緊，硬著頭皮對上她的眼睛。

&ldo;你說的死苔蘚在哪裡。&rdo;蒲垂著眼問。

阿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

岐子木說：&ldo;就在藝術樓背面的牆角。&rdo;

蒲牽起阿絮的手往外走。

阿絮問：&ldo;去哪？&rdo;

&ldo;看苔蘚。&rdo;

岐子木頓了一下，也跟著她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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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樓背後的牆面上爬滿翠綠的爬山虎，阿絮想起以前學過的一篇文章，叫做《爬山虎的腳》，老師還特地叫同學去找爬山虎，摘了藤下來在多媒體上放大來觀察它的腳。

是一個個小小的綠色吸盤，肉肉的，密密麻麻，有點噁心。

阿絮望著滿牆的爬山虎驚嘆道：&ldo;以前後面有這麼多嗎？&rdo;

岐子木搖頭，&ldo;不知道，我昨天才來學校。&rdo;

蒲蹲下身，看了會牆角帶著黑點的墨綠苔蘚，伸手抹了一下，在手裡捻成粉搓弄。

&ldo;三十七年。&rdo;蒲說。

阿絮問：&ldo;什麼三十七年？&rdo;

蒲問阿絮：&ldo;你們學校建校有三十七年嗎？&rdo;

阿絮搖頭，&ldo;我不知道。&rdo;沒注意蒲說的是&ldo;你們&rdo;，而不是&ldo;我們&rdo;。

岐子木卻說：&ldo;我來之前查過，是三十六年。&rdo;

蒲甩掉手心乾枯的碎屑，站起身沿著牆角根走了一遍，又說：&ldo;上樓。&rdo;

&ldo;上樓？&rdo;阿絮問。

岐子木這回沒有異議，跟著她們爬到藝術樓頂層。

蒲攀著牆面的扶梯往上爬，要推開天台的板子爬上去，阿絮在下面看著她擔心道：&ldo;你不要上去好不好，等會摔下來怎麼辦？&rdo;

蒲說：&ldo;沒事，我看看就下來。&rdo;

蒲爬上天台，腳落在水泥面上時感覺底層空氣震動了一下，略微施力向上浮起，雙腳離地拉出一段微小的空隙。

蒲閉上眼，眼珠在眼皮下轉了轉，再猛地睜開，眼眶中亮著赤金的豎瞳。

放眼望去，整個學校嵌在兩塊重疊的八芒星裡，圖形重疊之處露出尖銳的三角形，每一個三角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