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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幸福一笑,就說,既然口說無憑,那還是我們沙河鄉的。
牛廣濟語塞,但在身後溫老太爺的提醒下,很快又找出了扯皮的新話題。
桃花谷這塊地原來是溫家嶺鄉的,後來因為沙河鄉搬遷出來,要重新劃撥一部分土地,也是縣革委會的領導說的,就把桃花谷給了沙河鄉。
既然禿頭嶺歸溫家嶺鄉口說無憑,那桃花谷給沙河鄉也口說無憑,你吳幸福要佔禿頭嶺可以,那我牛廣濟就帶著溫家嶺鄉的村民收回桃花谷。
這一點可不是口說無憑了,因為溫家嶺鄉不少的老人就埋在了桃花谷的土地上,這其中就包括溫純爺爺的墳頭,以及從曾國強電話中提到過的那個墳頭。
沙河鄉的村民自然不依,兩個鄉為了禿頭嶺和桃花谷的歸屬權,開始了曠持日久的拉鋸戰。
當時的縣革委會的領導調走的調走,去世的去世,這些陳年老賬,怎麼扯也扯不清楚,鬧到縣裡,縣領導們也為難,這鄉與鄉之間的土地犬牙交錯,哪裡能有明顯的界線。
國與國之間,還有點歷史形成的土地爭議呢。
從道理上來說,應該維持原來革委會領導的說法,桃花谷歸沙河鄉,禿頭嶺歸溫家嶺鄉。
可沙河鄉的吳幸福代表全鄉村民表態,不行!
一來,沙河鄉的用地確實很緊張,縣裡還在不斷徵用沙河鄉靠近縣城的土地,光給錢補償,年輕人落了實惠,老人們卻不然,去世了總不能埋在新建的小區院牆旁邊吧。
土地之爭是表面現象,利益之爭卻是更深層次的原因。
沙河鄉在桃花嶺的後山開了一個石料廠,正趕上臨江市城市建設的**期,賺的盆滿缽滿。
採石要開山放炮,搞得周邊的村落烏煙瘴氣,更要命的是,洗石料抽的是沙河的源頭水,洗完石頭的汙水順山而下,又流進了沙河。
溫家嶺鄉桂花村祖祖輩輩就靠著這沙河水過日子,原本清洌甘甜的山泉水,突然變成了渾濁苦澀的汙臭水,能不憋氣窩火嗎?
而且,溫家嶺鄉的經濟支柱產業,靠的是桂花村家釀的桂花酒。
此酒綿香醇厚,用的就是這沙河源頭上的新泉水,石料廠剛開的時候,桂花村的辣根家用了被汙染的沙河水,釀出來的酒又苦又澀,難以入口,險些敗了桂花酒的名聲,被牛廣濟罵了個狗血淋頭。
無奈,桂花村的村民要釀桂花酒,只能到半山腰上沙河的源頭新泉去取水。
沙河鄉靠著石料廠日進斗金,溫家嶺鄉的桂花酒卻日漸衰落,這一進一出之間,溫家嶺鄉與沙河鄉的效益差異就大了。
牛廣濟帶著村民去石料廠交涉,開石料廠的是沙河鄉一戶譚姓人家,是譚政榮的親侄子,家中四個兒子人高馬大,其中老二綽號譚二愣子,更是一個仗勢欺人不講道理的二球貨。
譚家兄弟放出話來:“要打要殺放馬過來,要石料廠停產,拿縣裡的檔案來。”
交涉的結果是,差點釀成一次大械鬥。
因為吳幸福接了報信,騎著摩托車趕到了現場,他笑話牛廣濟:“老牛,我們開的是沙河鄉的山,賺的是城裡人的錢,你們溫家嶺鄉的人再牛,也不能牛到我沙河鄉的地盤上來吧。”
為此事,牛廣濟和吳幸福再次鬧到了縣裡,常務副縣長郭詠出面協調,想讓沙河鄉從石料廠的收益中,拿出點錢來,象徵性地補償一下桂花村。
吳幸福當場一口拒絕!
“這是保護落後,打擊先進,郭縣長,你主管鄉鎮企業,可不能搞變相的保護主義啊。”
當然,吳幸福一口回絕是有他的底氣的,望城縣連續幾屆的班子主要領導,都與沙河鄉有親緣關係,自從譚政榮主政以來,再到高亮泉當了縣長,沙河鄉的村民有意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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