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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正午,在范家用了午飯,也沒有什麼準備,範駿吩咐廚房多加了幾個菜,燙了壺小酒,算是餞行。
飯後楊雲回房間,也沒多少東西,幾件隨身衣物,最重的就是一個包裹,裡面放了三百多枚劣錢。
收拾的時候發現了一張鯨魚皮,想起是和手腕上的黑石串一起買來的,順手也塞到了包袱裡。
挽著包袱,輕鬆地離開了范家。
趕到碼頭時,離申時還有一個時辰,打聽到長福號的位置,走過去時看見孟超已經等在那裡了。
“楊賢弟,我在這裡!”孟超招呼道。
“老孟,來得tǐng早啊。”
“我身無長物,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去和小荷說了一聲。”
兩人說話時,楊嶽和幾個水手也到了,都是一條船上的夥計,一起到長福號上幹活。
上船之後,楊、孟二人找船老大交了船資,算是乘客,不用他們兩個幹活,艙室在船尾甲板上。
楊嶽就得和其他水手一起,住到底倉去。
申時一到,長福號收起纜繩,緩緩離開了靜海縣的碼頭。
孟超望著漸行漸遠的碼頭,心情沉重。
楊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愁眉苦臉的啦,我送你一句詩吧。”
“什麼詩?”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篙人。”
這時船頭瞭望的水手喊了起來,“順風——升帆!”
長福號的三個桅杆上同時升起了風帆,在強勁的風力鼓動下,長福號破làng而行,làng翻魚躍,海鷗高飛,孟超頓時間感到天高海闊,煩惱心事一時間都拋到了腦後。
第22章天降佳人
鳳鳴府在靜海縣的東北方向,因為一道陸岬的阻隔,船要先向東行,等繞過陸岬探入海中的尖角後,再折向西北,要是風向不變的話,第二天清晨就能到達。
天sè漸漸黑了下來,風越刮越大,幾面船帆都鼓滿了風,漲得好像要撕裂一般。làng頭一個接一個地拍到船頭,濺起四散的水huā。
孟超有點暈船,早早地就躲進船艙去了,楊雲卻一直留在甲板上。
一輪明月從海面上升起,月光照在bō濤洶湧的海上,彷彿無數條銀魚在翻躍嬉鬧。
楊雲靠著一根桅杆,手裡拿著帶上船的一壺酒,一邊觀賞美景,一邊修煉月華真經。
海上的月華,比陸地更加充足。楊雲修煉的速度也快了三分,月華真氣在酒意的薰陶下,活潑地在已經凝練成功的竅xùe間穿行。
正修煉得忘我之時,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砸落到楊雲的頭上。受此一驚,月華真氣頓時有一股走入岔道,衝進了聞香xùe。
楊雲急忙收攏真氣,但已經被jī得流出了兩行鼻血。
伸手一抄,害自己差點走火的東西,竟是一隻做工精緻的粉sè繡huā鞋。
天上怎麼會掉這種東西?
楊雲抬頭向桅杆上望去,映入眼中的是一隻顫巍巍俏生生的纖纖yù足,讓人忍不住將目光沿著向上望去。
“啊!”
頭頂傳來一聲驚叫,緊接著勁風撲面,手裡一輕,繡huā鞋被劈手奪去,接著是一下清脆的掌摑聲。
楊雲捂著火辣辣的臉龐,怒視對面的紅衣少女。
“丫頭,你怎麼隨便打人?!”
紅衣少女也是一臉怒容,對面這個傢伙,模樣像個書生,卻提著一壺酒,醉醺醺的,鼻子下面還掛著兩行血漬,越看越猥瑣可厭。
自己的繡huā鞋怎麼偏偏落到他頭上?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竟然連鼻血都流出來了,現在居然還敢厚著臉皮質問?
紅衣少女臉漲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