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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意,都盡收眼底。
周遭的環境緊張而昏暗,生死依舊懸於一線。可這一切,好像都跟徐司白無關。他的心情有點平靜,平靜中卻依舊有熟悉的鈍痛。他走在這條也許永遠也不能再見天日的地下通道里,腦海裡,卻有些恍惚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
那是個非常空曠寂靜的下午,江城的屍檢所裡,只有他一人,穿著白大褂,站在屍體前,蹙眉觀察。
她就這樣,第一次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你就是那個有名的法醫徐司白?”
他抬起頭,看到年輕的女人,穿著軍旅風的小外套和長褲,腳下踩著黑色皮靴。頭上還戴了頂帽子,長髮如綢緞般披落。黑眸波光流轉,似笑非笑打量著他。
那一刻,他的耳邊暮然響起一句古語:
為君拾蓮子,清妖亦可生。
從此之後,見過再美的女人,再清妖的姿態,也比不過她,如同一道陽光,照進他原本枯燥平靜的生活裡。而他現在回首,終於明白,生命中的空白等待,也許只是為了她的出現。
……
蘇眠,亦是吾愛。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
我從不比韓沉少,只是比他遲。
☆、第149章 但為君故(二)
恨,愛與惘然,再千迴百轉,也不過是幾個短暫凝視的瞬間。地底之下,五個人依舊健步如飛,抓緊時間,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此時,距離l的倒計時,還有不到12分鐘。
張福採還不死心,跟在他們身後,絮絮叨叨:“警察同志,我說能不能先把我送出去啊?這要萬一找不到他們,難道大家真的一起死?”
三個男人都沒搭理他。蘇眠轉頭看他一眼:“要走你自己滾蛋,再廢話看我不揍你。”
張福採不敢自己走啊,今天的經歷,對他來說,簡直就跟噩夢一樣可怕。趕緊閉了嘴,快步跟在後頭。
前方,即將抵達另一個在維修的工地。五人穿過一片寬敞的走廊,韓沉走在最前頭,忽然一怔,轉頭。
眾人全停步,循著他的視線望去。
走廊旁,立著三根粗粗的大柱子,支撐著天花板。油漆還有點新,空氣裡有刺鼻的氣味。
“怎麼了?”丁駿問。幾個人裡,他是最吃力的,額頭已滲出陣陣的汗。
韓沉和徐司白卻都沒出聲。蘇眠已經會意,但她卻被這個念頭驚悚到了:“你們懷疑,有人被封在柱子裡?”那個,身處狹窄封閉空間的人?
徐司白和韓沉對視一眼,彼此間依舊是沒什麼話好說。徐司白伸手擦了一下柱子,淡淡道:“油漆還有些溼潤,說明粉刷時間不久。那些人要準備作案,必然提前進來準備一段時間。這些油漆,很可能不是工人留下。”
蘇眠微怔,看了徐司白一眼。韓沉則直接從旁邊取出消防錘,說了聲“讓開。”
蘇眠立刻退到他身後,徐司白也往後退了一步。
“嘭”一聲砸下,五個人都有些意外。
原來那柱子竟然跟豆腐渣似的,一砸就破,露出裡面的填充物,竟是些海綿、泡沫,甚至還有塑膠袋。
——
季子萇不知道自己在黑暗裡呆了多久。
他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也有些迷失。如果再沒有人來救他,他想他也許,就快要死了。
他是嵐市最年輕最優秀的建築師之一,他的設計獲得過多項大獎。可他沒想到,自己會在半島專案上,終於還是昧著良心,幫著何氏作假。這件事始終是他的心病,每當他想起假若有一天樓房倒塌,他就跟現在一樣,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所以,今天的遭遇,算是對這件事的懲罰嗎?
他心裡非常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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