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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簽上沾了碘伏,塗在傷口上有一絲涼涼的感覺,而後是一種刺痛,是疼。可他卻覺得這樣的疼,甘之如飴。他嘴角笑著,由著她趴在膝蓋前,微啟櫻口,徐徐的暖風從她口中拂過傷口,一點一點將那些疼痛消弭於無形的溫柔之中。
我運氣真好,霍陽羨頭一次這麼覺得。
不單是月老,好似老天爺也偏愛他。讓他在茫茫歲月裡,得以偷得她的好,還有,她的愛。
喬映雪停手時,霍陽羨扣上了電腦,他坐在椅子上,把她抱在自己懷裡,趴在她肩上,無聲的流淚了。
滾燙的眼淚落在喬映雪肩後,她想去給霍陽羨擦擦眼淚,再吻吻他,可是霍陽羨抱得很是結實,不許她回頭瞧見自己哭,就只好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霍陽羨,想哭就哭吧。爺爺走了,疼你的人又少了一個。很難過吧?」
霍陽羨努力不哭出聲來,將人抱得更緊了。
喬映雪見不得霍陽羨受傷,更見不得他哭。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幫霍陽羨做些什麼,就吻上他的脖子,喃喃的說:「霍陽羨,我以後加倍對你好,加倍心疼你,行不行?」
不知霍陽羨哭了多久,喬映雪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快睡去時,就聽霍陽羨說了一句:「感覺有人疼我了。還好,你在。」
第22章 淺酒杯【二更】我比你想要,到時候你……
爺爺頭七那日,霍宅的大院子裡擺了幾桌席,霍家人和趕來幫襯的鄰裡之間,一起吃了一頓飯,這葬禮就算過去了。
最後,大伯父舉杯,感謝參加葬禮和為葬禮出力的人,本該是一杯淺酒,淺嘗輒止。可不知怎麼,霍家幾個兄弟都喝多了。一堆半老頭子,勾肩搭背,哭的不能自已。
霍含衝著眾人擺擺手,「都別哭了,老爺子是壽終正寢,喜喪。行啦,行啦,你們一幫都是半頭子了,收一收,別哭了。回頭高血壓、高血脂都沖腦袋上,我還得拉著你們去醫院。」
小姑姑說的坦蕩的很,可在葬禮上,她哭的最是難過,她陪伴爺爺的時間最長,感情最深。她哭的根本起不來身,最後還是冷鎮長把她背下去的。
許是想念父親,許是覺得生時陪伴不夠,許是感慨人生如白駒過隙,怎的忽然就到了生離死別的崖前。喬映雪不記得在哪裡看過一個說法,說失去家人和自己擁有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一種死亡。那此刻院中的所有人,都有些在心裡的東西,宣告死亡了。死亡是一門人人都該學習的課程,要學習,如何同故人告別之後,再好好的活下去。也許這頓筵席,這輪酒水,就是這裡的大多數人對於爺爺的死亡,所上的一堂課,當桌席撤去,人群散去,都該,好好的,活下去。[1]
臨山鎮的習俗,過了頭七,葬禮就算徹底結束了。
霍家的幾個伯伯陸續走了,霍陽羨還要待上幾天,遵照爺爺的遺囑,其中有一部分是要在臨近的幾個村鎮裡設立教育基金、修路。他作為長子嫡孫,一定要親力親為的。更主要是,他要將這幾件事情牽上頭,把前面複雜的事情搞定,而後再交給小姑姑去處理。
這天下午,趙晨松來了一趟臨山縣,說是幫喬映雪辦好了實習,跟學校那邊也說過了,讓她放心待著。因霍陽羨的四個姐姐難得湊在一起,就留在臨川鎮,想多住兩晚,趙晨松做好護花使者,應允了霍陽羨,要將姐姐們安頓好,該送到霖州機場的送機場,該送到高鐵站的就送高鐵站。有趙晨松打理,霍陽羨也就不再費心。
這夜裡,難得一眾小輩兒湊在一起,就懷念小時候夜裡去廚房翻食物的歲月。眾人央著管家阿姨宵夜包了餃子,一堆人圍在一起,同過年一樣,聊著過往。
趙晨松跟霍陽羨從小一起長大,視這四個姐姐如親姐姐一般,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趁著霍陽羨在處理工作,喬映雪給霍陽羨送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