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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丹藥只能使雙方有情者動情,若無情者,反而會相看兩厭,且不可逆轉,你要想使用這種丹藥,最好三思而後行。」
「沒關係,我已經三思過了。」
姬殊還要再婉拒:「還有,此丹藥造價不菲……」
「我身上倒是有些閒錢,十萬靈石夠嗎?不夠的話,二十萬呢?」
沉璧平時在天樞門並沒有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
開銷最大的,也不過就是在孤雪道君的生辰之時為他挑選一些禮物,除此以外她毫無愛好,也不愛打扮,積攢下來的靈石只多不少。
芃芃和姬殊都被金錢砸昏了頭。
尤其是芃芃,看著沉璧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財神爺。
姬殊:「沒問題,你想什麼時候取?」
在認識芃芃之前,姬殊也是個不知缺錢為何物的高冷修士,很瞧不起那些為了錢罔顧道德的人。
但自從多了個小師妹,姬殊覺得,道德是什麼東西?能換靈石給小師妹花嗎?
而且,這可不能怪他,要怪就怪那個倒黴蛋自己招惹了這個女魔頭。
他只是一個外人,他能做什麼呢?
「今天可以嗎?」
姬殊頷首:
「可以,但是得加錢。」
沉璧二話不說,爽快地付了十五萬靈石。
姬殊拿到這十五萬靈石,心中複雜。
曾幾何時,他也是個隨手能掏出這麼多靈石的有錢人啊。
月無咎還在那邊專心致志地推牌九,姬殊一行三人藉口今日太過疲乏,便從筵席上退了下來,回到為他們準備的房間裡,取出丹爐和材料開始煉丹。
藥鼎研磨,丹爐冶煉,都需要時間。
離天亮還有五個時辰,姬殊設下結界,今夜是不打算睡的,於是讓芃芃和沉璧兩人若是困了就在裡間自行休息,不必管他。
丹爐燃起了火光,屋子裡也暖暖的。
芃芃洗漱完後擠到了守在丹爐前的沉璧身邊,見此情此景,忍不出唱起了歌:
「我們坐在高高的丹爐旁邊聽姐姐講那過去的故事」
沉璧覺得,這基本上算是明示了。
「你想聽什麼?」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替芃芃解她的髮辮。
這頭髮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梳的,頭髮都圈進發繩裡了,平日不知道扯得頭皮多疼。
芃芃眼睛亮晶晶的:
「什麼都好,姐姐說什麼我都聽!」
沉璧思慮了一會兒。
她覺得的一生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就和那些爛俗的話本一樣,講出來皆是乏善可陳的老套故事。
譬如她十歲時,被孤雪道君撿回了天樞門,成為了他的第一個徒弟,被他悉心教導,傾囊相授。
又譬如,她在天樞門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近百年的時光,她仰望著那個令修真界又敬又畏的道君,看他對旁人冷情絕愛,唯獨對她無微不至。
他教她識字,教她執劍,在她第一次殺人時替她洗去手上鮮血,告訴她——
別怕。
她那時不過十六七歲,沒有一個人在那樣少女情懷的年紀,對著那樣一個人能不心動。
因此第一世的她,將自己滿腔柔軟的傾慕之情告訴了孤雪道君。
——卻只換來了他怒極拂袖而去,甚至不願再見她一眼,罰她遠離主峰,去側峰思過五年。
那時的沉璧想不通。
在近百年的漫長時光中,她能清楚地感覺到,孤雪道君對她也抱有一絲師徒以外的的感情,這絕非是她自作多情。
但她不明白,師尊教導她,修仙本是順心而為,修道亦是直視慾望,正式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