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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地上一個很大的黑色袋子推到林建身旁。然後用很流利的中文說，這是屈小姐和汶瑩讓我帶給你，是吃的東西。

林建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沉默低下頭。

崔永植皺眉，說你不相信我？

林建無動於衷，閉眼靠牆。

崔永植無奈，苦笑幾聲，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開啟，裡面是一枚閃亮的耳釘，說這是汶瑩讓我帶給你，她說看到這個，你會相信的。林建睜開眼睛，接過耳釘，放手掌心看了一會，然後遞還給崔永植，崔永植愣了一下，緩緩收了起來。

一股飯香從黑色袋子裡溢位，很熟悉的味道，讓林建覺得他好像回到了老家，媽媽正在灶下為他忙碌地做飯……林建身子挪動，他伸手在黑色袋子裡翻檢，裡頭都是一些三明治、漢堡、火腿和魚牛肉罐頭之類的速食品，香味是從一個白色的保溫餐杯裡溢位，外面用透明膠帶纏著一雙中式的竹筷……。

林建顫手開啟保溫餐杯，看到裡頭是滿滿鼓尖的澆著濃湯的滷麵……滷汁還冒著熱氣，裡頭漂著蔥花、黃花菜和蛋花，頂上還有幾隻剝好的油爆大蝦和肥肥的花蛤肉……

林建怔怔地看著，突然他抽出竹筷，端起餐杯大口地往嘴裡扒面……崔永植皺眉看著他，他的臉掩蓋在飯盒後頭，看不到此時的表情，但崔永植髮現他兩個肩頭在一直在抽抖，而且在哧溜哧溜的扒面聲裡他隱隱聽到別的聲音……

這一頓，林建吃得很快、很多，也很投入，把挺大的餐杯裡的面統統吃完，連湯都一滴不剩地喝光，直到吃得肚子鼓脹，連起身都覺困難……他已經被一股深深的感動所包圍，他忘情地大口吞嚥著，這一刻，他甚至記不得是否曾滴下過眼淚，但他能覺察滷汁從剛開始的鮮香，到後來越吃越鹹……

11 難堪的質詢

崔永植終於決定，帶女兒出席國家危機處理小組會議。

會議室裡氣氛凝重，盧太元問崔汶瑩，和尹振南對話的那個人，你看到是誰了嗎？

崔汶瑩站在作證席上，身前有一個彎曲的擴音器，她對著麥克回答我沒有看到。

情報局局長指著電子牆，上面出現特工審訊金昌太的畫面，他問汶瑩小姐，您看是他嗎？

崔汶瑩仔細看了一會，搖頭說我沒看見他的臉，只聽過聲音，所以不能確定。

情報局局長又說聲音呢，聲音像嗎？崔汶瑩仍搖頭……

調查程式到了林建槍殺情報局特工石原的部分。

崔汶瑩作證：“我看到，是那名特工首先開槍射擊林，林把我推開，我們一起逃跑，但後來被他追到，林搶到槍，自衛而殺死他……”

盧太元說：“汶瑩，我要提醒你，雖然你是崔部長的女兒，但在今天的指證會上，你只是一個普通的證人，我們需要真實的證言，你必須保證，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基於事實……”

崔汶瑩冷靜地說：“我保證，會為我的作證負責，這一點和我父親無關。”

情報局局長說：“但是金昌太否認他派人射殺林建，汶瑩小姐的指證關係到情報局的內部安全和聲譽，我們必須慎重對待……”

崔汶瑩再次強調：“我講得全是事實，我相信林的證詞和我是一樣的。”

突然，一個略顯喑啞的聲音說：“請問汶瑩小姐，您和林是什麼關係？是朋友嗎？”

崔汶瑩看了他一眼，說：“是的，我們是朋友，怎麼了？”

那人微笑：“既然你們是朋友，那麼您的證言，我想未必全是基於事實……”

崔永植喝道：“元胤，你什麼意思？我絕不容許你以這種口氣對汶瑩講話！”

元胤忙起身，向崔汶瑩欠了一下身子，說：“請汶瑩小姐寬恕我的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