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第2/3 頁)
的線拉得更加突兀。是“八苦”皆融於此案,還是此案涉及“八苦”已經說不清楚,但所遇熟人越漸增多,已經讓淨霖確認不是偶然。
醉山僧,東君,暉桉,頤寧賢者。
九天境中偏不遇別人,就遇著他們四人。而這四人又與淨霖或多或少有些干係,是銅鈴在提醒淨霖什麼,還是有人要銅鈴提醒淨霖什麼?亦或是這四人已知淨霖身份,介於承天君不便之言,便由此來側擊旁敲?
冬林的死引出後來之事,為什麼就是冬林?即便要他嘗這八苦之難,為何就先從“死”開始?
大難不死。
淨霖微微眯眸。
這是在指他嗎?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阿乙在樂言留在簷下的盤裡撿了個果吃,說,“怎麼到了你們這兒,便是苦上加苦。先是招惹了宗音,當下又置身於暉桉眼皮子底下,說來巧合,倒像是兜兜轉轉,一直圍著一處打轉!”
蒼霽心中驟轉,似如醍醐灌頂!
他曾在城中聽得淨霖說這案子好生熟悉,倒像是重來一回——是啊,重來一回!淨霖是如何死的?是查案,查誰?
蒼霽看向淨霖。
他殺了君父,那便是說,他當年查的正是君父九天君。
淨霖到底查的是什麼案子?
“兜兜轉轉。”蒼霽默唸著,將阿乙正啃的果子奪了,仗著身形不還給他,反而問,“有一事我奇怪得緊。淨霖記不得如何到的山中,我也不記得何時活在缸裡,那你阿姐是如何是知曉他還活著?我聽她口吻,分明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這般隱秘的事,自然是淨霖說的啊。”阿乙夠不著果子,便跳著蹦著說,“還我!問話便問話,拿小爺的吃食做什麼!我從北邊趕的路,到今日滴水未進,餓著呢!”
“我自山中醒來,並未出去過。”淨霖心下一跳,“浮梨來時我只當她做的手腳,將我拼回神識。”
“不可能。”阿乙斬釘截鐵,“五百年前你死在九天台上,雲間三千甲早將我阿姐看得牢實,那般情形下,休說拼你,就是助你一臂之力也辦不到的!能在真佛與四君圍攻之下活著,不該是你自己入了大成之境,不死不滅的後果嗎?否則誰敢救你,那豈不是與九天境為敵!你殺的可不是別人,而是分劃三界,鎮立九天的君父!”
阿乙說完,見淨霖沉眉緊鎖,立在燈影間分外凝重,便不自覺得摸了摸屁股,懷疑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會再被他二人拔一次毛。
“……喂。”阿乙向後挪,“這事不是咱們心照不宣嗎?我阿姐在參離樹收到淨霖的銅鈴,便知曉他還活著。而後大家時常碰面……並無古怪之處吧?”
“銅鈴。”蒼霽胸中猶如巨浪翻覆,“你不是說,銅鈴並無意識,成不得妖嗎?”
淨霖竟也怔神,說:“它乃黎嶸的破猙槍碎屑所鑄,是成不得妖的。”
“是啊。”阿乙莫名,“所以我阿姐才能認定你還活著。”
淨霖指節泛白。
他一步一步走到此處,難道再次淪為他人棋子?誰救的他,誰能救他?是黎嶸?可當日那般情形,黎嶸分明與他打得不可開交,是誓死捍衛君父人頭,不肯由他接近半分。
蒼霽先一步握住淨霖的手腕,他緊緊攥著淨霖,似如下一刻淨霖便會消失。這般步步由人計算的感覺堪比愚弄!他如今已然認定不論這背後是誰,他們都是衝著淨霖來的。
阿乙見他二人神色古怪,便說:“怎麼,那銅鈴還能翻出天不成?即便它要翻天,又有什麼可怕的。我見你靈海殘缺已癒合,想必不日後便能恢復,瞧起來已不像病秧子了。你們有了咽泉劍在手,也不必偷偷摸摸了。淨霖可是惡名昭彰,鬼神妖魔誰敢招惹?日後就是橫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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