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行(第2/5 頁)
選了一批人,給的現糧,用了小半月便辦完了。這差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這批人在哪兒?”
“打發到北邊廟裡去了,現下城裡擠得哪兒有地擱腳?而且庫裡的存糧實在養不起人,八公子沒給人折對糧,待在門前鬧過幾次。”弟子被淨霖盯得冷汗直冒,他以袖拭汗,越發謹慎地答,“君上也別因此事責怪我等,實在是沒法了!您待用飯時看看兄弟們的口糧,都是扒的野草根,飯已經減成了湯湯水水,多餘的全部賑濟出去了!人來要糧,我們就是心裡想給,也著實沒東西能給……”
“前邊帶路。”淨霖突然說道。
弟子不敢耽擱,慌忙掀袍,跨出門引著人就走。淨霖緊跟在後,路上弟子不住地擦汗,硬是沒敢再看淨霖一眼。他已覺察出些風雨欲來,淨霖幾乎溢著寒氣,刀鋒似的抵在他後邊,讓他不敢停,越走越急。
地方有些遠,原先的商鋪倒了一片,門窗洞開,裡邊能吃的東西被翻得一點不剩,就是縫裡的老鼠窩都已經被掏空了。越靠近北邊越顯荒涼,雜草叢生,見不到一絲生氣。
弟子踩開半人高的萋草,沿著那破廟門叩了半晌,裡邊卻靜悄悄的沒動靜。他汗流浹背地喊了幾聲,後邊的淨霖一腳踹開了門。門板“砰”地垮塌,簌簌地抖下一片灰塵。
弟子被嗆得揮袖,淨霖已經彎腰進去了。他緊跟著下了階,咳著聲說:“就是這兒……怎地沒人?”
淨霖環視一圈,這破廟裡還積著生火的燃灰。佛像斑駁掉漆,已經半身傾塌,慈悲面容垮了一半,留下一個陰鬱的微笑,在殘破垂帷的昏暗間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惡感。
佛像與淨霖對視,外邊滴落了幾點寒雨。轉瞬雨點鋪地,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廟中奇異地安靜,淨霖盯著這佛像,似是欣賞著什麼玩物。
弟子冷得搓臂,四顧張望:“興許是走了,這會兒到處都是找吃的的人,還有些力氣的必然不會坐以待斃……”
他話音未落,不曾想淨霖竟陡然抵開咽泉!
只聽空中“嗡”地一震,接著那佛像應聲震出巨大魅影,鬼臉嘶吼,張口吞向淨霖。咽泉如泓,弟子只覺得眼前白光一瞬,下一刻耳邊傳來“劈啪”的爆裂聲,面前一層形如水波的靈界剎那碎開,鬼臉猙獰繃散。那佛像轟然坍塌,整個破廟換作它景。弟子再一看,腳邊皆是屍體!他們扯喉怒目,死相慘烈。
弟子頓時大驚失色,連退幾步,愕然道:“竟都死了!”
淨霖俯身,掀開擋住屍體面目的髒簾,露出一張瞠目錯愕的臉。他看見死人的舌頭全部被拔走,各個都撕扯著喉嚨,指甲在脖頸上剮出血痕數道。他們側頸被開了口,匕首異常鋒利,剖斷這裡只需要一下,既快速又便捷。
這樣的刀口。
淨霖呼吸加重,他接連翻過幾具屍體,心裡的猜測越來越明顯。
這樣的刀口,正是陶致!陶致生性討巧,劍道太難,修羅太重,皆不適宜他。於是瀾海便鑄成輕便匕首,他修刁鑽刺行之術,曾經為求招式,讓淨霖化繁為簡,從劍式中教過他一手。見血封喉,淨霖再熟悉不過。
陶致為辦差事,特意挑了這一批饑民。可是淨霖在門中半月,不曾聽聞有新人入門,那這群孩子去哪兒了?還有南邊神秘消失的那一批,中渡的稚兒都去哪兒了?!
陶致這樣殺人滅口,以絕後患,為的是隱藏惡行。那他要孩子幹什麼?
陶致被黎嶸拖了出來,他套上了枷鎖,渾身被抽得血跡斑斑,人也紅腫著雙眼,黎嶸說什麼他便乖乖做什麼。畏畏縮縮地跟在後邊,大氣都不敢出。
人不能隨便提走,黎嶸便求見了琳琅。陶致得了空,被拘在空院裡聽候發落。他往日雖然在此地作惡多端,卻有的是錢財,金珠一把一把也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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