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精(第2/3 頁)
“何事?”
“我聽聞九天門外遣的弟子皆是修為穩定,已得小成的高手。”蒼霽蹲在淨霖面前,一雙眼漆黑深沉,“五百人分守七鎮三座城池,再危急的情勢也能守幾日,怎麼就會全軍覆沒了。”
淨霖與他相視片刻,說:“你對九天門似乎分外瞭解。”
“這是自然。”蒼霽略為遺憾地說,“我曾經也想投報九天門,可惜天賦不夠,被拒之門外了。何況如今九天門充當各方之首,一舉一動皆備受矚目,想要了解它的人,還怕無處打聽嗎?”
淨霖聽聞此言,卻另有想法。他覺得蒼霽話中似乎暗含著提醒,叫他茅塞頓開,又似乎這只是蒼霽的無心之言,因為他神色太過坦蕩,反叫淨霖愧於試探。
淨霖移開目光:“此事疑點重重,須得細問暉桉。”
暉桉雙目蒙紗布,拘謹端正地坐在床沿。他半晌未聞淨霖的聲音,不由地暗自忐忑,喚了聲“君上”。
淨霖倚窗而坐,蒼霽並未跟來,因他乃一介“普通商人”,不便過多參與九天門中事,早早尋了個由頭躲開了。
淨霖心中思緒紛紛,口中卻仍做冷淡,只問他:“你將這幾日的見聞盡數道來。”
“那夜月黑風高,為避邪魔,城中在入夜後一概不許點燈,故而四處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斥候白晝探查血海浪勢,直到夜間也不見歸來,守將便預料血海將至,因此差我等一眾披夜設咒,加強戒備。只是待到深夜,我曾守牆而觀,分明見著血海橫流向左,恰好避開城鎮,逃過一劫。守將警惕,不敢放鬆,我等便徹夜蹲守城牆,一直不曾有邪魔靠近。這樣連續守了三日,一日晨時,忽聽北門已破,只見血海翻湧而入,霧氣迷濛間邪魔魚貫而入,守城的符咒竟也不起作用了,轉眼間便死傷無數。”
“九天門持‘肝膽’二字以正門風,守將往下所有弟子無一臨陣脫逃者,全部抵身為牆,以阻血浪。”暉桉聲音漸啞,“死了大半,眼見城已將淹,守將點燃烽火臺,卻見往北一線盡數被淹,連霧也突破不了,便知百里之外的七星鎮與雙城也將遭此難,於是派我快馬加鞭趕去傳訊。不敢欺瞞君上,我眼未瞎之前,百里穿楊不過舉手小事,僅憑一雙鷹眼分辨秋毫。大霧之中,只剩我能勉力辨清去路。”
“於是我孤身奔馬,穿霧趕向七星鎮。可是君上,長久以來,邪魔雖然狡詐難除,卻習慣獨來獨往,即便有結伴者,也不過三四隻。然而我此次奔馬途中,看見血海迷霧間,它們竟匯聚成股,混雜成群。我遭遇貪相追趕,箭盡弓斷,雙目被霧蝕所傷,幸得七星鎮的守備所救。只是他們竟也遭受血海衝擊,正準備策馬向南,給我們傳遞訊息!”
兩頭同時遇襲,難怪支力不足,是因為根本沒有救兵,又被血海包夾,烽火無處傳,快馬也趕不及。
“你到七星鎮時。”淨霖問,“已經死人了嗎?”
“我雙目已失,看不見。但是聽聞七星守備說,此次倉促遇襲,興許不是偶然。”暉桉垂首靜了少頃,說,“君上不似其他幾位公子,是時常除魔奔走之人,故而君上該比旁人更明白,此次遇襲怪異非常。往日皆是邪魔入侵,血海再覆,何時有過血海先行的事情。我疑心其中必有緣故,若是城中積著屍聚了怨,血海尋味奔湧而來便不稀奇了。但是好好的城鎮,又有我們鎮守,怎麼會無端死人積屍?”
淨霖許久後說:“你且歇息,此事交由我來查。”
淨霖出了暉桉的房門,正見蒼霽與頤寧遠遠站著攀談。他心中有事,又與頤寧向來不合,便只對他頷首,兩個人連表面寒暄都已欠奉。
蒼霽話別頤寧,與淨霖同行,說:“可問到了你想知道的?”
淨霖說:“仍是撲朔迷離。”
“我適才在那城中逛了一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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