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繭(第2/3 頁)
制,便是不要天下再出一個能斬萬物的‘淨霖’。”
醉山僧倏地坐起身,說:“你的意思是……”
“這孩子是神人僭越之物。”東君晾著衣服,“殊途之人才能誕下這等異象。九天境嚴禁人妖神相互私通,不是害怕邪祟,而是為君者忌憚世間再出一個淨霖。這麼淺顯易懂的事情,你不會今日才明白緣由吧?”
“神說譜上對淨霖的來歷忌諱莫深。”醉山僧說,“傳言他從南禪來,君父說他是天賜之子。”
東君兜著冷風:“所謂天賜,並未說錯。神誕之子,自然是天賜。淨霖當年掌中握蓮,心中誕劍。九天台上死一次,他已丟了慈悲蓮,只剩殘破劍。但這二物缺一不可,所以姻緣相系,八苦相銜。我告訴你,如果沒有蒼龍的紅線繞指,今日的生苦便不該是宗音之劫,那該是淨霖的。他丟了的東西,銅鈴系因果,又給他送回來了。”
“慈悲蓮是這孩子的掌中物,淨霖要如何拿回去?”醉山僧心事重重。
“這我怎麼知道。”東君無所謂地說,“興許吃了吧。”
醉山僧當即變色。
東君哈哈一笑,說:“我逗你玩的。淨霖丟的是慈悲,那是因為他為避斷情絕欲,自割出去的一部分。待他恢復記憶,明白五百年前他因何而痛,說不定慈悲蓮就回去了。”
醉山僧跟東君對膝呆了一會兒,他忽然一拍腦袋,問:“你說蒼龍——帝君人呢!”
東君仰頭示意東邊,說:“下去了啊,估摸著活不了了。雲生讓菩蠻來壓他,自然是道理的。你知道當年黎嶸剮鱗抽筋,龍鱗所鍛之甲便是菩蠻的甲。帝君如今不過一條錦鯉,遇上龍鱗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死路一條的蒼霽被重碾在底,他後背遭遇荊棘鞭的纏繞,脖頸間也被勒得難以喘息。水中霍然震盪出紅色光芒,一層一層地繞住蒼霽。他靈海中的錦鯉已經變成了黑甲怪物,角並不頂出,仍然鼓著包。
萬重封界陸續鎮下,周圍越來越黑。水渦隨著菩蠻的攪動遍及各處,要將蒼霽封鎮在這不見天日之處。
蒼霽的鱗片暴顯而出,他在與菩蠻的交鋒中被緊束成蠶。紅色堆積在眼前,百種咒文密密麻麻地鋪墊而上,愈收愈緊。
菩蠻身化出甲,腳踏靈芒,他揮鞭抽得紅蠶轟然撞在底部。底部微光一亮,符文“唰”地齊轉而起。
蒼霽探出的龍爪陷入符文的包抄,他凝力撕裂紅光,暴躥而起。水波霎時一蕩,菩蠻凌鞭化成數不盡的絲草,拖住蒼霽暴起的身形。
蒼霽霍然撲空,接著後方受力,再次被壓入底部。絲草變作無數鎖鏈,抄住蒼霽渾身,拖向黢黑深處。水中符牆光芒逐漸黯淡,菩蠻欲抽身而出,豈料蒼霽竟震得符咒微微發抖。
“留你不得!”
菩蠻悍然出手。
蒼霽與菩蠻相撞一處,卻近不得半步。他見菩蠻身覆鎧甲,那甲的紋路何其熟悉!
兩方在水下激戰,上邊波濤翻滾,岩石被牽連受擊,一時間浪聲不絕入耳。
“這要打到猴年馬月去!”阿乙趴在石上勾首而觀,“孩子沒了,淨霖也沒了!再等一等,就都追不回來了!”
浮梨說:“百里之內全是九天兵馬,貿然出手未必是好事。”
“坐以待斃也不行。”阿乙擼了袖子,他還沒動,便聽得一陣地動山搖。
山間猛禽飛奔而出,地下晃得土崩山裂。
阿乙探頭喊:“這是怎麼回事!”
那九天兵馬已然動了起來,神將拔刀踏雲而上,欲要探個究竟。誰知降魔杖凌擲而出,劃出一條騰空之道。
醉山僧勉力抵肩,推著龐然大物悶聲前奔,他咬牙道:“你且快去!”
那物卡住了身,後邊的東君抬腿一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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