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究(第2/3 頁)
難道要他們倆個再順著“千鈺”和“左清晝”的舉止繼續?
兩人對視,又同時錯開。那微妙的氣氛持續不散,悶得蒼霽出了汗。他一移身,肩膀抵住的書便掉了下來。蒼霽發覺這書並不同於其他書,而是左清晝自己編訂的,他不經意地翻了翻。
“東鄉舊案。”蒼霽將書倒過去推向淨霖,“楚綸出自東鄉,那筆妖是不是提到過,楚綸也在查東鄉舊案。”
淨霖順著蒼霽的手指,目光瀏覽在書頁。他雖不記得許多事情,卻對近期發生的觀察入微。他看到某處時,心下忽地一動。
“東鄉與西途相隔千里,什麼案子需要請西途督察道前來……”淨霖停頓,他沉默間目光漸深,說,“由東往西不好走,中夾西江與京都,若是從南邊繞,水路盤查眾多,層層關卡耗時耗力,唯獨從北邊繞最為合適。”
蒼霽心有靈犀:“東鄉和西途的關係便是必須經過北部群山。”
淨霖翻頁,見左清晝在上仔仔細細的列清涉案人名,全部都是丟了女人與孩子的。從天嘉元年起,單是東鄉一處便已經丟了百餘人。東鄉府衙的捕快甚至應接不暇,然而至今沒有一家尋回,並且最為奇特的是左清晝的批註,他在案件頁尾勾墨提了一行字。
【四地牙行販人猖獗,居京數年不曾一聞。】
“奇怪了。”蒼霽漸俯下身來,挨在淨霖身旁,說,“凡人的京都難道不是皇帝的住處嗎?按道理各地皆發生此等販人大案,通報京中以呈中樞才是應該的吧?”
“山高皇帝遠,堵塞訊息未嘗不可。”淨霖說,“但若說瞞得一絲不漏絕無可能,地方府衙稟報上階,上階再投往京中,京中必有人有心阻礙。能阻下此等大案的人,必定位高權重,使一般人輕易得罪不得。”
蒼霽又往後翻了幾頁,左清晝必為這些案子詳查甚多,甚至專程去過西途。蒼霽目光下移,在東鄉外調名錄裡看見了熟人。
“顧深。”
他二人對視,淨霖說:“顧深是從東鄉調往西途,他本就在追查這些案子。”
“顧深認得冬林,那麼左清晝和楚綸呢?”蒼霽用書本一個一個連成線,“冬林為此奔波,顧深為此奔波,左清晝和楚綸亦在為此奔波。群山中城已經覆滅,但是這些案子仍舊未結,因為丟失的人多半已死——那這條線已經斷了。”
“不。”淨霖指腹按在最後一本書上,“沒有斷,因為銅鈴還在追,八苦仍未完,皆表明這些案子還在繼續,或許正在發生。”
“人與妖皆涉其中。”蒼霽警惕道,“難道來日你我還要與分界司打交道。”
“此處也有疑問。”淨霖微仰首,頸部優美,他稍偏向蒼霽,“妖怪也在其中,分界司為何至今未動?”
蒼霽頓了半晌,倏而笑起來,他說:“莫不是神仙也參與其中。”
淨霖卻未接此話,蒼霽見他面容泛白,不知想起什麼。淨霖唇線緊抿,突然咳嗽起來。他掩唇彎腰,蒼霽直接抽帕替他掩住。蒼霽環住他因為咳嗽而震動的身體,遮掉帕子上沾著血的地方。
“狀元。”淨霖突然抓住蒼霽的手,“狀元!楚綸與左清晝皆想考狀元,因為歷來狀元最得內閣青眼,待入了翰林消磨幾年,投身中樞帶職行走,便有了權,運數一到登入內閣,天下權勢唾手可得。他們不僅在查這些案子,還想為這些案子鳴冤昭雪。”
淨霖抬眸在書架間巡查,說:“銅鈴安排此處,因為此處要緊,左清晝的全部調查皆在這裡,他與人交涉……他必定查到了要害。樂言說他命譜上‘官運亨通’,沒錯,這四個字才是左清晝的根本,他被抹去了狀元,也不該至死,因為憑他才學,來年再考運數仍在,可是他死了,因為他被覺察了。”
“狀元是他的庇護,他查的人發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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