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蛟(第2/4 頁)
墮入魔道,死不足惜。你不該對君上心存芥蒂,妄圖憑藉一條蒼龍能夠翻轉天地。”
“我豈敢如此!”浮梨慌不迭聲,震驚道,“你怎可這般揣測我一片忠義之心?參離樹眾鳥群獸的性命皆系在這裡,我若有心謀逆,豈有顏面回見參離樹。你若不信我,儘管將我等交於上邊,我早入過追魂獄,難道還怕不成!”
宗音終於退後,讓出身來。他說,“我今日可以佯裝不知,但此妖物也不能再留於東海之濱。你既要助他,就將他引入正途。我觀他本性恣肆難馴,若是踏進歧路,必成一代禍患。你帶他走罷。”
浮梨面沉如水,抬手謝禮。蒼霽正欲起身,便聽宗音話鋒一轉。
“他可以隨你去,但他懷裡的人得留下。”
蒼霽目光一動,啞聲道:“休想,我的人,憑什麼留給你?”
“是你的人,還是你的食糧?”宗音說道。
蒼霽一滯,抱緊淨霖。宗音原地不動,卻牢牢控住了出路。浮梨心下不妙,正欲再談,宗音卻側目。
“一條魚我尚能理解,一個人你也要這般索求,又是什麼緣故?難道你與人也有些前緣嗎?參離樹下不見凡人,你就是想有,怕也不容易得。我已容你帶他離開,留下一個人反而不行?”
浮梨不動聲色,只看了蒼霽幾眼,說:“若真是個人,留與你又有何難?可他本是石頭砌來的東西,像個人而已。痴兒,不必再遮掩,給大人看一看也無妨。”
“不成。”蒼霽俯首抵在淨霖髮間,很是愛惜的模樣,“我的東西,不叫別人看。他若是愛上了這幅皮囊,非要奪走,我也打不過他。”
“不必遮掩,我素來不信情|愛。”宗音說道。
蒼霽冷嗤:“你今日仗著修為地位,屢次責難於我,便不怕來日你我再見,成了宿怨。我不過喜愛一塊石頭,你也要這樣強看了去,神仙便是這樣行事,這樣無禮嗎?”
“不要與我做口舌之爭。”宗音說,“速速讓出人來。”
蒼霽撩開淨霖側面的發,隱約露出個形來。宗音只能看見輪廓,但那勝雪的白皙反而生出點不似活人的妖冶,讓人親近不得。蒼霽手掌貼著淨霖後心,在這漫長的一刻中,幾乎要信了這是個死人。因為淨霖側枕著頭,一動不動,任憑擺佈。渾身沒有一點溫度,原本感受過的溫與潤也一併化作了冷硬,肌膚觸控起來像是瓷般的滑膩,卻唯獨沒有生活之氣。
蒼霽胸口不可自控地急促跳動,他又驚又疑地想,淨霖到底是醒了,還是死了?
浮梨一步上前,澀聲道,“石頭你也要嗎?做個石頭與這痴兒玩,好讓他不去真的擾亂紅塵,也不行嗎?”
宗音見她已露出欲泣的憤怒,不禁沉默不語。他心覺蹊蹺,卻斷然對浮梨說不出來。他又將蒼霽盯了片刻,才說,“職責所在,對不住。你們走罷。”
浮梨心中卻沒有鬆氣,她深知宗音為人,今日一事必定引起他猜疑,只是不好為難,但一定會暗中追查。可也無法,久留下去,引來閒雜人等反倒難以脫身。
“我將此庭園一併帶走,不留痕跡,你也不必為難。”浮梨說道。
宗音略頷首,退了幾步,化作蛟龍,入空前對蒼霽道,“你天生逆鱗,我不知緣由,料想你離化龍契機必定不遠。你好自為之,否則來日再見,必是一場血雨腥風。”
蒼霽看也不看他,不知聽進去了幾分。宗音一走,浮梨便快步上前,將淨霖看了,驚魂未定。
“九哥?”
淨霖眉間一皺,睜眼嗆血。他氣若游絲,胸口重新起伏起來,四肢的冰涼緩慢褪去。
不想只是百年而已,當年在他座下戲水的小蛇,已成了如此威勢,竟震得他險些露出馬腳。
蒼霽對上淨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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