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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問,回答時似乎有些高興,也許是覺得比我懂得多,所以有些孩子似的得意。然後他詳細給我解說了駱駝這種動物是如何厲害和偉大。
我果然被那番解說征服,眼裡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解說完畢,他又問:“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陸勝遠。”
他這次倒是一次寫對了,又在名字旁邊寫上“駱國剛”三個字。
“這是我爸爸的名字。你媽媽呢?”
……
就這樣,在陸元帶人來解救我們之前,藉著校門口的路燈光,他就用這種方式成功幫我轉移了注意力。
校門口的水泥地上,滿滿寫上了許許多多的人名,我的父母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同班同學以及他的。每次我提供一個人名給他,他就相應地提供一個。
所以,後來我看書時對人名特別敏感,甚至,我不確定那晚他所寫的名字裡,有沒有被我借用到小說裡。
以這樣的開始而言,我和駱展陽的故事還算浪漫吧?
可惜,我們開始在很久以後。
久到,我的心都因等待和渴望而發疼了。
第2章(1)
陸元后來常常說,那天我和駱展陽其實就是故意支開他,以便單獨相處的。結果害他好心跑去找人,卻換來一頓好打。
他甚至說,我和駱展陽就是早戀的絕對典型。
是是是,乾脆加個“經典”更好。
對他這樣的誣衊,我只回他一個白眼,有時甚至連白眼都懶得浪費,直接認賬了事。
而駱展陽只給他三個字:“你嫉妒。”
陸元就“哇哇”地叫起來。
不和陸元爭辯,其實也是因為我自己在努力反省,是否真的在那時就對駱展陽產生了非分之想。
如果真是那樣,那我未免也情竇初開得太早了一點吧?才八歲而已!
但不可否認,從大伯父家回來之後,我不再排斥父親督促我練習鋼筆字和毛筆字了,甚至我每天午飯後和晚上做完作業後會自覺地開始比著字帖練字。
九歲那年的春節,我和駱展陽第二次見面。
那時並沒有特別的期待,只覺得伯父那邊有兩個小哥哥可以帶我一起玩,所以我帶上了自己最心愛的玻璃彈珠和那時最流行在地上拍著玩的、印刷著花花綠綠人物的,我們叫“洋畫”的紙片。
一進門,照例是一番熱情的寒暄。
“哥哥呢?”這次是我主動問起。這長長的一年間隔裡,因為我父母的生日,大伯父一家都到我家慶賀,我和陸元已經基本混熟。
“在裡屋玩呢,你去找他吧。”大伯母指了指最裡面那間臥室。
“不準吵架啊!”媽媽在身後叮囑。沒辦法,前科太多。
我身上斜揹著媽媽幫我勾的毛線小包包,裡面裝著我最心愛的彈珠和洋畫,準備拿出來炫耀一番,讓他們羨慕羨慕。
我心裡既然有了這種得意的想法,腳步自然也格外的輕快起來。只是我沒想到,一進屋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在等著我——
陸元和駱展陽正在大床上盤腿對坐著下跳棋。彩色的玻璃彈珠散落在棋盤上,比我口袋裡的彈珠多了許多,而且顏色也漂亮很多。
我的一腔熱情頓時付諸東流。
“年念,你來啦!”陸元分神招呼我一句,又扭頭繼續下棋。
駱展陽則是全神貫注地看著棋盤,連個斜眼都沒飛過來。我只好自己坐下來,就在他旁邊。之所以選擇這個位置,最簡單的理由是我和陸元不和,自然要聯合一切可以對付他的力量。
駱展陽伸手拿起一顆玻璃珠要走那一步,陸元嘴角隱隱露出得意。
我張口叫:“不能走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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