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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整個襲擊過程僅持續了4個小時,到了後半夜,再也沒有任何騷擾出現。從沒受過如此煎熬計程車兵們剛一釋放自己無以復加的緊張心情後,莫名地疲勞與睏倦又深深襲入西班牙人的心頭。行軍的腳步如同灌鉛一般,再也無法向前邁進,更有甚者,乾脆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起來。而軍官們也不怎麼愛惜士兵,他們像驅趕畜生一樣,用難聽的語言或是一陣毒打,催促著士兵們繼續前進。
看到如此現象,心有不忍的羅克少校終於按耐不住,向著司令官抗議起來,但桑切斯公爵依然無動於衷坐在馬背上,冷冷地望了自己副官一眼,便不再有任何言語。老公爵的要求很簡單,無論如何大軍必須要在今晨趕到曼雷薩鎮,增援博卡將軍。只是他還不知道,自己所要援救的博卡將軍早在10個小時之前自殺殉國。
當晨鳥在樹梢上快樂地歌唱時,桑切斯公爵的援軍終於抵達了距離曼雷薩鎮20多里的一個小山坡。此時,已是7月15日清晨6點多。
桑切斯公爵命令全軍就地休整片刻,自己則站在山崗上等候前哨部隊的回報。1個多小時之後,派出去的3路前哨部隊,僅有一個遍體鱗傷地爬在馬背跑了回來。急奔到距離司令官10多步的位置,他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摔至馬下,是在聞訊趕來侍衛們的扶植下,才勉強走到老公爵面前。
“報,報告公爵殿下,我們遭遇了法國人的伏擊,兄弟們都陣亡了,就,就只剩下我。”斥候斷斷續續地述說著,急促地喘著粗氣,在他的身上幾個鉛彈製造出的彈坑正冒出股股鮮血,很明顯是經歷了一番血戰。
“博卡將軍怎麼了?曼雷薩鎮是否還在我們手中?”桑切斯公爵蹲下身體,一把拉住斥候,拼命地搖晃起來,盯著部下那昏昏欲睡的雙眼大聲說道。
斥候強嚥下湧到自己口中的血水,消耗著自己最後的生命能量,用微弱地語氣回答道:“曼雷薩,曼雷薩鎮失守了,博卡將軍,將軍他也……”
剛一說到這,斥候再也控制不住來自五腑六髒內產生了劇痛,猛地一聲,噴出滿嘴的鮮血,在瞪大雙眼的同時,頭一歪,無論身邊的人如何拼命呼喚他的名字,再也不會醒過來。
“他死了!”羅克少校輕輕地為忠於職守的斥候合上了雙眼。
“博卡將軍也死了,曼雷薩鎮也失守了。”桑切斯公爵喃喃自語著,彬彬白髮似乎多了不少,一陣清風拂過,泛起一縷縷悽慘的銀光。
老公爵踉蹌著在副官的攙扶下,慢慢站起,對著曼雷薩鎮方向遙望著,悲涼的內心似乎觸及到敵人獲勝時的快樂,那個未曾蒙面的安德魯彷彿就在他面前肆意狂笑。
“哈哈哈,快來吧,西班牙的老鬼,安德魯等著你前來送死!”
“還記得呂宋的大屠殺嗎?安德魯會加倍償還到西班牙人身上。”
……
“不,不,不!”桑切斯公爵猛一摔頭,衝著前方怒吼著。“我決不屈服,哪怕遭受死亡痛苦,決不!”
稍微振作的桑切斯公爵隨即命令少校副官,讓大軍在此地安營,並派遣信使發出戰書給法國人,要求安德魯今日中午與其決戰。
相對於老公爵的堅強剛毅,隨行的軍官與士兵們卻因為曼雷薩鎮失守,博卡將軍陣亡的不幸訊息而陷入極大恐慌之中。
從法國人突破阿斯山口,菲格拉斯城遭遇淪陷,到布里斯班將軍五萬大軍全軍覆滅,以及博卡將軍駐防曼雷薩鎮失守的種種殘酷現實,讓到場的所有西班牙援軍茫然而不知所措,先前的倦意已被極度恐懼所替代,一連串噩耗如同喪鐘敲打著在官兵們的心間。在西班牙人眼裡,惡魔安德魯的形象已等同於地獄撒旦,或是恐怖死神。未戰先怯,他們不想對面戰無不勝的法國人,更不想白白送死,只要能在西班牙的土地上存活下去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