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江宴行坐下,看了湖裡的魚一眼,又瞥到了那銀光閃閃的魚餌,問道:「他醒了,老師可要進宮看望?」
衛懷無沒理他,只盯著池子裡的魚看,待那被驚散的魚重新聚過來,他才開口。
「你覺得這魚,知道這是鉤嗎?」
江宴行知道他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便頓了頓,答,「請老師賜教。」
衛懷無聽了也不說話,然後拿起小几上的摺扇開啟,扔進了池子,啪嗒濺起一片水花,遊魚四處逃竄,不過瞬間,便只剩下了那柄扇面浮著。
兩人便看著那池子盯了半晌,等那一池子的魚再聚回來,他才笑了一聲,道:
「我覺得,魚不光辨別不出魚鉤,對於外界的衝擊似乎也容易忘卻。」說罷,他看向江宴行,問道:「那麼,你是魚,還是鉤?」
江宴行聞言頓了頓,眸光微閃,這才起身再次拱手作揖,「學生明白了。」
衛懷無見勢笑著哼了兩聲,似乎有些不滿,「坐下吧,」待江宴行坐下後,他又說道:「你扇子上那魚畫的戾氣太重,比我上午烤的魚還糊。」
江宴行點頭應下,態度謙卑,安靜的聽著衛懷無數落。兩人坐著聊了幾句,便有人匆匆跑來,作勢要附在江宴行耳邊講,卻被他抬手製止,「不必。」
那人見勢也不再遮掩,「殿下,三公主又來找您了,這回直接去了您的寢宮,遇琮大人已經吩咐人盯著了,讓屬下問您何時回宮。」
江宴行也沒答,只是一副厭怠的模樣,揮了揮手,讓他回去。
那小廝也不敢多說,只能退下。
衛懷無便隨口問了一句,「南齊的三公主?」
江宴行搖頭,「未必。」
「哦?」衛懷無這才有些好奇。
「也可能是南齊的探子。」江宴行皺眉,「此人疑點重重,身帶巫蠱山的毒粉,還,」說到這他頓住,語氣冷了下來,「還十分不知檢點。」
聞言,衛懷無略微挑眉,又想了方才那小廝的話,才扯出一抹八卦的笑,「如何不知檢點,可否詳細說說?」
江宴行抬眸看向衛懷無,表情有些難看,卻是閉口不言。
衛懷無不依不饒,「常言道古之學者必嚴其師,師嚴然後道尊。你問為師,為師既幫你解答了,那為師問你,你為何不答?」
江宴行默默收回視線,裝作沒聽到。
兩人這般在池子邊坐到了紅日西沉,江宴行這才動身回宮,衛懷無叫人給他帶了一屜晾曬好的魚乾說是分給下屬吃,江宴行實在懶得拿,幾番拒絕後還是拗不過衛懷無,不得已提著匣子回了宮。
遇琮見他回來了,便連忙迎上去,還沒等江宴行開口,他便先一副一言難盡的語氣,「殿下,三公主在您寢宮呆一了下午也沒走。」
江宴行不由得蹙了眉,眸色也暗了幾分,他沒應,只是將手裡的匣子塞給遇琮,淡淡道,「分下去吧。」
這時天已經黑了,江宴行到了寢宮門口停下瞧了一眼,裡頭沒點燈,只有一些微弱的白光從窗內散出來。
他頓了頓,還是推開了門,趁著微弱的光澤,瞧見那檀木桌上放著一個鏤花的食匣子,似乎是沒開啟過。
不在這裡。
目前江宴行還不知道沈歸荑是何身份,他寢宮裡什麼也沒有,如果沈歸荑是南齊的探子,那也該是去書房,來他寢宮作甚。
江宴行有些狐疑,便捲起珠簾進了內室。
這不捲不知道,只見入眼的榻上,少女半搭著錦被,一手撐著床面,一手揉著眼睛,那惺忪模樣似乎是被人吵醒了似得。
她揉完眼睛便攥著錦被往上提了些,掀著眸子往外頭看。
待看清來人後,沈歸荑眼睛稍稍睜大,似乎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