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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陳霜晚不知怎的，見青棗喜笑顏開，壓在胸口的悶氣便一瞬間消失了。捧著那碗發白的無味的粥，也津津有味的喝了下去。

&ldo;等下陪我去看望祖母。&rdo;

&ldo;是。&rdo;

陳霜晚用完早膳到了暖燕堂，便被引入房內，此時王氏剛剛梳洗完畢，正由桂嬤嬤為她盤起精美靈虛髻，斜插上兩對赤紅色的寶石玉簪。再略施粉黛，細描峨眉，妝容出塵脫俗中又帶著幾分驚艷。今日珊瑚色的鴛鴦綺羅錦寬袖大擺交領羅裙，有一種恰到好處美麗。既不素雅，也不嬌艷的咄咄逼人，正襯托出王氏優雅品質和高潔的氣質。

&ldo;祖母今日真好看，像畫上的仕女圖。&rdo;這話絕對真誠，並不是為了博王氏的歡喜才說的。

只要是女人，再高貴的女人，都愛聽好話，尤其還是少女如此真摯的話語。

她這個小孫女，雖然在外人看起來是呆呆的，怯懦的模樣。可王氏卻是真心喜歡的，就像她母親一樣，也真是難為商家之家，竟然教出這麼厚道軟糯的孩子。

對於朱玉兒，其實王氏心中一直存著一絲愧疚，若不是她請人提的親事，那般軟糯的性子，想必也不會嫁入侯府，還得那麼個薄情的夫君。

&ldo;這小嘴甜的，可是早上吃了蜜水。&rdo;王氏笑眯眯的打趣，愛憐的點下小丫頭的鼻尖。

&ldo;晚兒早上沒有和蜜水，只喝了白粥。&rdo;

王氏眸光微動，微嘆道：&ldo;桂媽媽，去擺膳吧。做幾份甜點，記得晚娘子以前也愛吃。祖母一個人用膳也清冷，晚娘子以後多來陪陪祖母可好。&rdo;

&ldo;好，晚兒也想陪著祖母，晚兒一定好好吃飯，不吵鬧。&rdo;

&ldo;是，夫人。&rdo;一直安靜立在一旁的桂媽媽應了一聲，臨去時眸光又瞥了陳霜晚一眼。夫人喜素，平日膳食雖精緻卻些素淡了些，而陳霜晚正是愛吃甜食的年級，也難為夫人記得。

要說以前夫人對晚娘子也是個好的，只不過後來晚娘子自己疏遠了。夫人也不是沒有感嘆過，卻也沒有刻意拉近距離。沒想到這不聲不響，晚娘子又湊了過來，入了夫人的眼。

對於桂媽媽的打量，陳霜晚不是沒有看到，微微回以一笑後便收回目光，神態安靜。

待兩人走到偏廳時，王氏帶陳霜晚在丫鬟的伺候下淨手潔膚後，早膳已經陸陸續續擺了滿桌。

&ldo;晚娘子在祖母這就莫要拘束，見到喜歡的就多用些，看著小臉瘦的。&rdo;王氏頗為憐愛的道了一句，便端起面前的細嫩鮮花魚肉粥，輕輕的食用起來。

杯箸相碰時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唇舌咀嚼的聲音也淺不可聞，一舉一動間慢條斯理，可謂是人美如畫，連看著吃飯都是一種享受。

相比之下，陳霜晚可真是配的上粗魯兩個字。軟糯香甜的糕點迅速消失在小傢伙鼓鼓的小嘴間，像極了松鼠的三瓣嘴，一鼓一動，盤中的糕點迅速減少。

&ldo;老夫人，大小姐身邊跟來的丫鬟突然腹疼，好像要昏過了去了。&rdo;用膳一半，桂嬤嬤突然過來，在王氏耳邊低聲說道。

&ldo;哦？嚴重的話就請大夫來看看。&rdo;

&ldo;是。&rdo;桂嬤嬤恭謹的退了下去。

陳霜晚好奇的瞥了一眼，不過祖母既然不想她聽見，她也沒有打聽的意思。

&ldo;昨日我見你身邊丫鬟也是個不經事的，在如此多貴人面前出了差錯，太過莽撞了些。女兒家身邊還是要有得力人，以後才好過一些，晚娘子，你說祖母說的可對。&rdo;王氏一言一語慢條斯理，頗為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