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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時候,王葚終於爬出了地面,他眼睛瞎了,身上瘦得只剩一副裹了皮的骨架。腐蝕的痛苦扭曲了他的精神,失明的眼睛裡只能看到王苡的死狀,以及清靜道長與妖物一次又一次的戰敗。滿腦子都是混在雜一起,主體混淆了的不甘。
如今的他已經說不清是王葚、老道、還是一個瘋狂的邪物了。
當年老道為了逼問白文謙口供,曾給他種下一道邪術。他本身又有溫渥種下的妖骨,妖骨加持之下,白文謙對這術法吸收的更是十分透徹,而溫渥和溫柔並不知曉。
當白文謙醒來,為他施法的老道早已歸西,眾妖非死即傷也陷入混亂。沒有人察覺到這術法的存在,更不會知道這術法停留在白文謙體內,成了一顆危險的種子。如今,這種子也隨著地底的邪物慢慢復甦,尋到了他新的主人。
邪物一步一個踉蹌的走進了醴陽城,隨著難以言喻的潛意識摸到了城南的舊居。路上的人們看到他駭人的樣子,都嚇得躲出老遠。
邪物並不在意,他徑直的尋覓著。用顫抖的手推來了舊宅破舊的院門,他把家中每一樣器物撫摸一遍,王苡的音容笑在他腦中慢慢又活了,變成一個悽婉的柔弱婦人,含著血無助的看著他。
他在舊宅裡結了一個陣法,自己則化作一條血色的大蟒,冬眠般躺在陣法中央,慢慢的,整個醴陽城百姓的精氣都被他慢慢吸收入體內。
人們起初渾然不覺,兩條妖氣旺盛並未受害的蛇精的沒有發現。直到一天,白文謙談著生意突然面色蒼白頭暈目眩,幾度昏厥。待他買賣談成,終於一個踉蹌栽倒在地,被長貴等人急匆匆抬回了白家。
溫渥看白文謙的樣子,只覺得他身上的精氣少了大半,整個人沒來由的虛弱,連睜開眼睛的力量都沒有了,只是從喉嚨含糊的吐出幾聲“沒事”。
“這還叫沒事?你這是要嚇死我們啊。”溫柔在一旁乾著急。
溫渥雖然又是揪心又是奇怪,隱隱還有些惴惴不安,卻仍是咬牙給白文謙度了一成妖力。溫柔站在一旁屏息看著,卻見中途白文謙突然雙眼圓睜,雙手像張開的網一般,緊緊箍住了黑蛇。
溫渥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白文謙吸取了他四成修為。直到溫柔發了狠,把白文謙打到在地。
扶起再度昏迷的白文謙,溫渥又是虛弱又是難過,沒有言語。
溫柔卻是眼圈一紅,“好嘛,這真得回山裡了。”
溫渥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半晌才吐出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回沉著肩回偏院療傷去了。
一天以後白文謙醒來,只見到白狗守在自己床前,卻沒了溫渥和溫柔的影子,覺得有些奇怪。
白狗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做派,大致交代了白文謙如何吸取了溫渥的四成修為。“那黑蛇幾千年的修為你給吸了將近一半,現在功力大減不說,他功力深厚的體魄和驟減的內力有所衝突,極容易內亂,甚至走火入魔,不趕緊閉關就麻煩了。”
白文謙似懂非懂的眨眨眼。
白狗有些無奈,只得再舉例子,“以前那條女蟒王苡就是個例子。她身體的修為深厚,內丹卻被打壞了,體內自銷自克,便是無法長久。而那丈夫王葚原本的修為遠遠不及,便是耗死自己都不夠幫她填補,所以也救不了她。最後只能到處尋醫問藥。如今溫渥這身體與內力也有了偏差,說是性命攸關都不過分了。”
白文謙頓時急得跳起來,“那他是不是也要……死了?!”
白狗淡淡道,“不會,他還沒深厚到那個份上,再者又醫術拔群有的是法子。倒是你吃這麼多居然沒撐到,有本事。”
白文謙訕訕,隱約又在惋惜王苡。
他既慚愧內疚,還生怕溫渥真的回了銀蛇山,待身體恢復一些便急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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