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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於秦素而言,卻是足夠了。
平嫂子現下在洗衣房,專管洗滌女主人的衣物,不大不小是個管事,三個女兒一個便是朱繡,另一個叫阿紅的,於東院門房管著茶爐子,還有一個阿綠,如今在東院大廚房打著下手。
前世的秦素曾對這些僕役嗤之以鼻,視之為無物,直到去了隱堂方知,這些看上去不起眼的僕役,有時遠比不得意的主人還要有權、有錢、有勢,他們的能量也不容小覷。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ldo;……太夫人說,物是死的,人最重要。女郎天幸躲過一劫,是上蒼的眷顧,亦是秦家祖輩蔭庇。只她年紀幼小,怕承不住這般福分,還是要在房中靜居才好。太夫人還說,女郎腿上的陳年舊疾,也需好生靜養……&rdo;
周嫗緩緩地說著,語聲不高不低,卻清晰地響遍了整個正房。
吳老夫人立在椅子前,斂首低眸,面色平淡無波,仍是悲喜不擾的模樣。
她知道,這是太夫人在就那三卷珍本做交代,令她們不可再繼續尋書了。
她其實並不是很介意。
太夫人說得對,書終究是死物,如何比得上冠族大姓的薛家?只要能與薛家說得上話,幾卷珍本又算得了什麼?
這三卷珍本既是無著,則薛家那裡,太夫人應該便會鬆口了。
這般想著,吳老夫人甚至還微覺歡喜。
倒是林氏,被這幾句話說得臉色陰鬱。
珍本的事情她並沒放在心上。她介意的是,太夫人竟專門點明瞭秦素的&ldo;舊疾&rdo;。
這是在隱晦地指責她苛待庶女,她覺得冤枉。
她低著頭,垂於袖邊的手不自覺地屈張了好幾下,像是要捏碎什麼東西一般。
所有人皆以為她的故意的,包括死去的秦世章。
可她真不是。
她只是一時忙得忘了而已,待想起來時,七歲的秦素已經在祠堂跪了整整兩日,也餓了兩日。
可這又如何?罰跪之事連太夫人都是知曉的,她一時忘了而已,秦素的膝傷又怎能全怪到她頭上?明明是那些僕婦行事不周,不曾來提醒她這個主母。
至於女郎膝傷久無醫治這件事,林氏亦自覺與己無關。
她是什麼人?她是一府的主母,手裡掌著中饋,每日要打發多少回事的僕婦?全家上下百餘口人的吃喝嚼用都要來問她,她哪裡能記得住一個外室女膝蓋上的傷?
林氏低眉站著,尷尬與難堪交替浮上心頭,像是被人指摘到了臉上,那種種情緒翻騰著,攪得她呼吸不寧。
不過是個外室女,卻不知走了什麼運,竟得了吳老夫人的眼,如今連太夫人都驚動了。
林氏袖子裡的手又連著屈張了幾次,似是唯有如此,才能將那些情緒全部捏碎,吞入肚中。
然而,太夫人的話卻並未傳完。
林氏感覺到了周嫗的視線,那視線平靜而淡然,正凝在她的身上。
她的頭垂得低了一眼,心中莫名有些七上八下。
&ldo;……太夫人還有一事請東院夫人處置。&rdo;周嫗的聲音再度響起,一字一句十分清晰:&ldo;連雲田莊如今正缺人手,太夫人說,茶葉鋪秦忠一家老實能幹,便去田莊幫著種地吧。太夫人還說了,賜歸秦忠原姓,以後便叫回劉忠,劉家子孫亦回歸本姓,不再姓秦。&rdo;
她語聲平靜地說完了話,便斂袖站好,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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