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1/64 頁)
07
自“醉後”表白之後,陸濯便從若無其事變成了明目張膽。
來上班時,經過她辦公桌前隨意放下一盒水果;她吃箇中飯的工夫,回來桌上便多出來一張展覽票;無事也常來辦公室,非要她給他找點事做;遊戲大號已經王者20星了,就開了個小號跟她雙排,一路從鉑金帶上星曜,某天出了新面板,她為感謝順手送了他一個,之後一週他把把秒鎖那個英雄,只為了穿戴她送的面板。
秋天開學以後,陸濯開始寫論文,他把辦公室當學校圖書館,時時跑過來,光明正大摸魚做他的開題報告。
有時候伍清舒做一個東西忘了時間,等回過神時辦公室裡就只剩下她與陸濯,陸濯覺察到她的動靜,便會轉過頭來詢問,“準備走了”?一面合上筆記本。
陸濯開的車是他家裡淘換下來的一輛舊寶馬,他是個對機械產品無甚興趣的人,給他一輛隨便怎樣的破爛他照樣能開。但他所有的東西,不管新的舊的,都會收拾得特別乾淨,球鞋、揹包或者車,都是如此。
所以伍清舒願意坐他的車,車廂裡清清爽爽無任何異味。
有時候他起得早,還會“順道”過來接她去上班。
秋日的早晨微冷,他t恤外面套一件運動外套,等在車門外,在她過來時,遞過熱騰騰的豆漿。
伍清舒不是沒有表達過拒絕的意思,但似乎她不拿出要跟他絕交的決絕態度,他就會毫不受影響地慢慢吞吞地跟她一直耗下去。
08
深秋那會兒,方紹住院了。那天伍清舒收到他的微信,他說他要做一個手術。
直到下班,伍清舒都沒回復他。
方紹又發來一條:清舒,我想見見你。
隔天上午,伍清舒處理完工作上的事,往醫院去了一趟。
方紹的手術排期在後天,他那床就他一個人,無人陪護。
伍清舒冷淡地說:“你那些鶯鶯燕燕呢?”
“……我沒通知其他人。”
“怕她們見不得你這幅模樣?”伍清舒語氣更冷,“這種時候才會想到我是嗎?”
方紹看她好久,嘆聲氣,“我說了我只想見見你。”
“不是什麼要死的病,別煽情了。”她翻他床頭病歷卡,垂落的目光裡幾無情緒。
手術當天,伍清舒還是又去了一趟。
方紹自己聯絡醫院找了個護工,倒是用不著她隨時陪護。
術後恢復期的這人虛弱躺在床上,對她流露出的情緒都是脆弱的,她好像難得又再見到了高中時期的那個方紹,兇狠和脆弱的一體兩面,和她一樣。
只是,她好像累得再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了。
方紹出院的前一晚,伍清舒安安靜靜地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替他削一隻蘋果。
方紹看著她,輕聲說:“清舒,我們從頭開始吧。”
伍清舒手裡動作沒停,無波無瀾地削完了那隻蘋果,皮都沒斷一下。她將削好的蘋果拿張紙巾墊著,放在床邊櫃子上,輕聲地問:“這是你第幾次說這句話了?”
方紹張了張口,沒能出聲。
“不管是你第幾次說,這是我最後一次聽了。”伍清舒擦乾淨手,站起身,她側低下頭,兩手伸到頸後,解下了脖子上的銀鏈,隨即輕輕放在那蘋果的旁邊。
方紹望過去,所有的話都梗住——
是讀大一那會兒,他給她買的一隻銀戒,那時候他說,等過幾年換成鉑金鑽石的。
這話伍清舒一直記得,直到他好像故意地忘了,這承諾便下落不明地過了期。
“自己保重吧。”伍清舒朝門口走去,“再見。”
“……清舒。”
門在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