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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絲風,沒有一個人說話,他能聽到的,僅僅是不安的戰馬刨動腳下的泥土和噴香的鼻息。
對面的狼頭馬印下,忽然有一騎走馬而出,那人身材極為高大,他胯下的戰馬則更是威猛到了一種令人恐怖的程度。
猶若是一團黑暗一樣,松風悄無聲息地踱步而出,載著慶次郎向北條家騎馬隊靠近。
慶次郎的朱槍斜斜地指著地面,他身著一套火紅的大鎧,卻不著頭盔,一頭亂髮只用一根絲帶綁在腦後,腰間竟然還有一個碩大的酒葫蘆。
……明明已經進入了北條方的弓箭射程,前田慶次卻仍然不避不讓,直到松風踱到了兩軍中央的位置,才停下腳步。
“我家主公說了,繳械不殺!”
慶次郎撒開嗓門吼了一聲,他的聲音宏亮而清脆,是屬於年青人所特有的那種音色。
不用說……北條氏政知道,自己身後的所有人都聽清楚了。
盯著高大的前田慶次和他胯下那匹魔鬼般的戰馬,北條氏政有了一瞬間的恍惚……他馬上就恢復意識,更想起了一則在明國頗有些名氣的逸話來。
想到這裡,他也輕輕踢了踢戰馬,越出陣線數步的距離,身後兩個騎馬武士自動跟了上來,護在他的兩翼,其中一個還在揮舞著北條菱的旗幟。
嗤啦一聲,氏政拔出了太刀,將它高高擎在手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喊道:
“你要戰,便作戰!”
前田慶次和他的馬兒似乎憑空停滯了一秒鐘,然後他立刻拍了拍松風的脖子,扭頭向陣中小跑回去。
北條家的騎馬武士們則是齊齊地上前數步,在北條氏政的兩側和身後排開了兩道並不寬闊的陣線。
“你要戰,便作戰!”
近百名騎馬武士齊聲呼喊,他們本來是心中存著恐懼,不知是要戰還是要逃,但少主北條氏政的宣戰宣言,將他們的鬥志也燃燒起來。
連初次上陣的氏政大人都如此勇敢,他們又有什麼好恐懼的呢!
不遠處的佐佐成政也抽出了太刀,他的話甚至比北條氏政更簡潔……因為他只說了一個字:
殺!
悶雷般的馬蹄聲再次響起,北條氏政一馬當先,怒吼著衝在了隊伍的前列。
不論是他,還是他身後的北條軍騎馬武士,都對現在的狀況無比清楚:
只要他們能突破包圍,就是勝利!
短短百餘步的距離,戰馬根本還完不成加速,兩軍就已經轟然相撞。
佐佐成政身旁的數十名薔薇騎士再次擺出了他們引以為豪的車懸陣,如旋風般攪進了北條軍騎馬隊中,薔薇騎士身後的上野騎馬武士則是每3人一組,緊跟在薔薇騎士的身後對北條家的武士們肆意殺戮!
越後人和北條軍有什麼仇嗎?
當然沒有!
和北條家有仇的是上野人!
上野和武藏本是山內上杉家的領國,但自從多年前的河越夜戰開始,上野人就和北條家結下了深仇大恨。
若非是北條氏康和北條綱成這兩個魔鬼,他們又怎麼會淪落到成為越後鄉巴佬長尾家的附庸這種地步?
不用成政的命令,上野武士們亦是極賣力地屠殺著疲憊的北條騎士,然而跟隨北條氏政的騎馬武士中,亦有不少是武藏國的出身……在多年前,算是上野武士們的同僚。
時過境遷……當初並肩作戰的袍澤竟然要揮刀相向,雙方皆是對這種境況感到無奈又憤怒,他們無從選擇,他們唯有揮刀!唯有亮劍!
經過薔薇騎士的絞殺和上野武士們的剿殺之後,跟著氏政一同突圍出來的人已經不足十騎。
氏政握了握已經染血的刀柄,回望了一眼遍地的死屍和苟延殘喘的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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