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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夢見自己上中學的時候，成績很差，他的父母親每次開完家長會回來，都會將她從房間裡拉出來，然後一個勁地罵，一旦她反駁，他們會拿衣架或者直尺狠狠打她，一旦她試圖躲避，她會被打得更狠，不管是手心還是手臂，不管是背後還是肩膀，不管是小腿還是膝蓋，都會打到，真的很疼，非常疼。她想大聲叫喊，卻什麼都喊不出……

她夢見來初潮的時候，那是在冬天，天很冷，夜晚的溫度都降到了零下。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打電話將這事告知了母親。母親那時在打麻將，只是問她是不是將衣服弄髒了，她回答是，結果就捱了罵，罵她沒腦子，罵她不留神，罵她連這都不注意，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還吆喝著胡牌了，接著就結束通話電話。她在洗手間的櫃子裡找到了衛生巾，又找了乾淨的內衣換上，然後就開始清洗髒了的衣褲……她將衣服浸在水裡，開始清洗。手指一進入水中，冰涼涼的，凍的手指發麻，洗衣打上肥皂，揉搓，過水，一遍又一遍，直至水清，在這一遍遍中，她的眼淚止不住落下，一滴滴墜入臉盆中，她提起手臂，借著衣袖抹了抹眼睛，外面下著嘩啦啦的雨，而她在無聲地哭泣……

這個夢到此結束。

她醒了。

睜開眼後，她並不在那個，她不願被稱之為家的地方。

她也不是孤單一個人。

沈維葉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看到她醒來，連忙上前，叫她的名字。

&ldo;葉夢，葉夢！&rdo;

葉夢愣愣看著他，眼中一片迷惘。

沈維葉似乎想離開去喊醫生，可是葉夢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停住腳步，看向她。

&ldo;別走。&rdo;她聽到自己放出了這樣的聲音。

依葉夢所言，沈維葉沒有走。

&ldo;你是誰呢？&rdo;

眼前的人，讓她陌生卻又很熟悉。

沈維葉一怔，答道：&ldo;我是沈維葉，你還記得我嗎？&rdo;

葉夢依舊迷糊：&ldo;哪個維，哪個葉？&rdo;

&ldo;&l;維持&r;的&l;維&r;，&l;樹葉&r;的&l;葉。&rdo;

她笑了：&ldo;啊，是&l;葉夢&r;的&l;葉&r;嗎？&rdo;

&ldo;是。&rdo;

&ldo;真好，我的&l;葉&r;和你的&l;葉&r;是一樣的呢！&rdo;

她一直都拽著沈維葉的袖子，緊緊拽著，半毫都不鬆開。

沈維葉也只是任她拽著。

&ldo;為什麼叫&l;維葉&r;呢？&rdo;

&ldo;有一句話，&l;維葉萋萋&r;，你知道嗎？&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葉夢似乎很開心，&ldo;是《詩經》裡面的，對吧，它前面還有，還有……&rdo;她因為想不起來而懊惱。

&ldo;葛之覃兮，施於中谷，維葉萋萋。&rdo;

&ldo;對對，就是這句，維葉，維葉，真好聽呢！&rdo;本來還很開心的她，突然又難過起來，&ldo;其實我不知道的，我很笨，《詩經》裡面我只會一首，其餘都不會，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聰明，不好看，不會念書，不能得個好成績，我是不是很沒用？&rdo;

沈維葉輕聲安慰：&ldo;不是的，你很好，非常好。&rdo;

葉夢突然就哭鬧起來：&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