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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忽然抬起左手用指肚撫摸著她的額頭,合上她的眼睛,滑過她的鼻樑,最後落到她的嘴唇上,輕輕揉著。
夢雪轉過身躲開他的手,平靜地問,“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雲風捏了一下她的肩膀,“今年工作太忙,明年聖誕節吧。”
夢雪心裡咯噔一下,你們什麼時候結婚不行,非要選她生日那天?夢雪沒再說話,心裡似乎再也沒什麼牽掛,昏昏沉沉直睡了一路。
飛機準點兒抵達首都國際機場,北京剛下過大雪,天寒地凍。兩人出來見到早等在那裡的雪飛和阿哲,阿哲接過行李車,雪飛有意冷落雲風,白了他一眼,摟了夢雪的肩膀往停車場走,問寒問暖關懷備至,走到甲殼蟲旁邊掏出車鑰匙扔給雲風,“你的車,自己開吧。”說完就拉著夢雪上了旁邊的吉普車。雲風沒吭聲,接過鑰匙上了車,兩輛車一前一後往家開。
夢雪時不時回頭看看後面的甲殼蟲,問雪飛天驕怎麼沒來。雪飛說天驕在姥姥家睡午覺呢,晚上直接去雲風家聚餐。雪飛笑了說:你嫂子現在是小瞌睡蟲,特愛睡覺,還是個小跟屁蟲,就跟你小時候一樣,我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看著雪飛幸福的樣子,夢雪心情大好,還是北京好啊,一切看著都那麼親切,連空氣都感覺更新鮮些,離開只有半年她就想回來了。
晚上在雲風家聚餐,韓月也回來了,牽著梅子的手,老友相見眼淚汪汪。雲風一直沉默不語,低著頭吃飯,桌子下面手緊緊拽著夢雪的手,大家聊天說笑都跟約好了似的避開他們。臨走時,夢雪把在悽塵伊剎雪山飛狐送的瑪雅太陽曆送給逍遙派兄弟每人一塊,她煞有介事的學著瑪雅女人念著咒語:“有了這個太陽曆您就不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可以隨心所欲的穿越時間空間。您可以見到您想見到的人,可以見到你愛的人和你恨的人,不論他是生是死,不論他在天堂還是地獄……”沒人相信,一群人鬨笑著散去。
第二天,雲風和夢雪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褲,手牽手走進王府飯店阿哲和小魚的婚禮現場,見到老同學和一屋子北大校友,眾人曖昧的目光彷彿在說,雲風與純子即將結婚的訊息早已路人皆知,你們怎麼還這麼親密?夢雪從他們的目光中讀出了同情和憐憫,下意識地從雲風的手裡抽回手。雲風依然沉著冷靜,泰然自若地和老同學打招呼,西竹上前來想與雲風擁抱,雲風機敏地躲開了。
婚禮莊嚴而隆重,阿哲和小魚幸福恩愛神仙眷侶人人羨慕。宴席上雪飛坐在夢雪身邊,緊緊拉著天驕的手,他好像沒什麼胃口,不停地吃著巧克力。喜宴結束,天驕說頭暈先回家了,雪飛開著吉普車送雲風和夢雪去機場,和夢雪灑淚告別。昨晚夢雪才知道雲風早訂好了機票,今天婚禮結束後他陪她去深圳看望父母,只在家裡住兩天一起返美。
送走雲風和夢雪,雪飛返回家中,天驕不在家。他從書架上拿了《泰雷加吉他曲集》坐到沙發上翻看,一邊從旁邊的紙袋子裡拿出心型巧克力一塊接著一塊兒地吃著,客廳裡瀰漫著濃郁香甜的巧克力味道。他似乎格外專注於琴譜,沉溺其中,連天驕開門進來都沒有察覺。
“你回來啦。”突然聽到天驕的聲音,雪飛嚇了一跳,他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天驕,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天驕微笑著向他走來,她又剪成了和夢雪一模一樣的運動短髮。雪飛沉默,剝了一塊兒巧克力放到嘴裡低頭接著看琴譜。天驕走過來,彎腰撿拾地上散落的巧克力糖紙,瞥了一眼琴譜,幽幽的說,“阿爾罕布拉宮的回憶,真美啊。”
雪飛抬頭怔怔地看著天驕,忽然站起來,憤怒地大聲喊,“我跟你說一百遍了,你梳長髮好看,為什麼要剪成短髮?為什……?”他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噗通一聲倒在地板上。
天驕嚇壞了,撲到雪飛身上,“小飛,小飛!你怎麼了?你醒醒!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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