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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雲聽後面無表情,片刻後卻看著馮簡道:「哦,馮先生又向我家提了什麼新的財務條件?不妨說來也讓我聽聽。」
馮簡抽動嘴算是冷笑,不屑回答。
二叔很尷尬,吞吐道:「和馮先生無關,是宛靈不適合這場婚姻。」
但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宛雲只安靜。
其實她進門時,就已經猜到幾分叫自己來的真相?母親的臉色,宛靈若有所地的樣子,並不難猜,是不是?
她覺得自己當閒人當久了,到了對家裡的任何荒唐事情做到雲淡風輕。除了淡淡地思籌「不管怎麼逃避,恐怕誰也不能對家庭置身事外」,便再也沒法感覺到任何情緒。
生氣、惱怒、羞恥、抗拒、背叛,全都沒有。如果這是她的歸宿,自己已經逃避了十年。
二叔在宛雲面前依舊躊躇,良久都期期艾艾。
最後是三姑等不及,單刀直入道:「云云,你願不願意嫁給馮先生?」
馮簡和何瀧的臉像死一樣。男人似乎比任何人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也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滿臉的厭惡和抗拒。
房間裡靜得連根針掉下都能聽見。
這天下午五點半,婚姻登記處距離下班還有半小時,然而裡面依舊熙熙攘攘的人在排隊。而有一個視窗是單開的,專門為這對特殊的夫妻準備。
旁邊人在路過宛雲時,都情不自禁地多看她一眼。在馮簡和宛雲旁邊等待登記的男人,簽署自己的名字時,眼睛不自覺地往宛雲身上瞟。他旁邊的的女孩勃然色變,起身離去。男人居然過了會才發現未來妻子不在身邊,慌忙起身去追。
而馮簡是迫不得已地享受著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在今天前,他還一直不太理解禍水和麻煩精這兩個名詞作形容詞的真實意思。
幾小時前,何瀧不等宛雲回答,就做出堅決表態,支援宛靈當權,反對宛雲出嫁。
宛靈此刻卻猶豫,她不似何瀧光腳不怕穿鞋的。宛靈商學院才畢業一年,打得是綿裡藏針奪政的主意,在大權落手前絕不想和家庭長輩徹底翻臉。繼母之前對己不聞不問,只有涉及到宛雲才支援自己,她性格向來謹慎,在不確認繼母這種搖擺能幫自己到何種境地,猶豫著沒有表態。
李家其他長輩,卻一致認為讓宛雲嫁給馮簡這招簡直太妙——宛雲性格好,不是宛今那種沒主見的性格好,非常有主見;宛雲識時務,又不是宛靈那種野心勃勃地識時務,性格很淡然。何況宛雲受長輩庇護寵愛多年,她出嫁後,不會對孃家的經濟情況不聞不問
再說何瀧不喜歡馮簡,宛雲卻向來是何瀧寵兒。宛雲嫁入馮簡,何瀧為了女兒生活好過,必然會在公事上全力幫助馮簡。然而孃家向來是閨女的依靠,何瀧也會全面維護李家利益不讓馮簡在李家過於傾覆——這樣互相制衡的關係,李家人非常樂於見到。
眾人的各番心思心思,都落在宛雲身上,只等待宛雲答應或不答應——當然她必須答應,大伯二叔三姑紛紛向宛雲灌輸「家族最重要」、「共同利益最重要」、「婚姻不會約束你」、「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繼母算哪門子蔥。」
馮簡簡直快嘔死了。
辦公室的場面再度一片混亂。
在場的長輩們都在盡力說服宛雲,她只沉默。何瀧恨得眼珠子都紅了,再也不掩飾對馮簡的瞧不起。宛靈則藉機提出馮簡可以娶姐姐,但必須簽婚前協議,限制馮簡入主李家企業的時間和購買股份。
沒人關心馮簡的想法。
儘管開始人人都預設馮簡不喜歡擺設花瓶。但不知為何,所有人都預設比起宛今和宛靈,若是宛雲嫁給馮簡,那就是一棵大大的國色牡丹插入一團排洩物。
馮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