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5 頁)
最喜歡的顏色,便是這淡如唇膏的紫色。
許婷撐著傘,慢慢穿過城市。黑雨在頭頂傾瀉而下,落在她心裡,竟有了說不盡的溫暖和感動。從那一刻起,她有了一份牽掛。
後來逐漸瞭解到,鄭東明高中畢業就來省城打工,全憑自己苦拼,最終成了廚師,立足在明德大廈。
聽說許婷要嫁給一個廚子,從她的閨蜜到同事,全都不看好,父母更是激烈反對。許婷出身於知識分子家庭,母親夏淑怡在一家研究院工作,辛苦培養的女兒,卻要嫁給一個藍領,實在想不通。
不過許婷沒想到,她決定和東明結婚,真正的阻力並不是她的父母,而是鄭東明的母親。
東明的母親劉改弟就是覺得許婷不順眼,從第一次見面,就好像前世的冤債終於找到了對家,根本不拿正眼看許婷。許婷要怎麼忍才能忍在肚子裡,她不是胡攪蠻纏的女孩,偏又認死理,覺得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比如和東明在一起,她沒覺得是“下嫁”,要的是起碼的平等,東明媽卻這樣對待她,讓她心裡窩著一股氣。但為了愛情,許婷對婆婆儘量體貼,沒想到,這更成了劉改弟眼裡的虛情假意。
“那就是個不要臉的小妖精。東明,聽媽的,你喂不熟她。”劉改弟在兒子面前說話極難聽,為了讓東明驚醒過來,她不惜潑著髒水。
領結婚證時,暫且瞞過劉改弟。直到三個月以後,東明找機會告訴了母親,結果劉改弟當時就病倒了,躺在床上只給兒子一句話:你們要是不離婚,我永遠不認你。
但畢竟母子連心,後來總算安寧了……
如今想到這一切,許婷百感交集。看看牆上的掛鐘,到了吃藥時間。自從雨夜的厄運發生後,許婷一直在做補救措施,該吃的藥一樣都不少,人變得像機器,到時間就吃,不管是為了什麼。
最早吃的米非司酮片,產生了很大的副作用,噁心、眩暈,甚至還出現了皮疹,只好停藥,換成別的。
許婷放下水杯,睡著了,半夜又做了噩夢——暴雨傾瀉而下,把她淹沒了……
她猛然一掙,驚醒過來。鄭東明卻不在身旁,床的另一側堆著一條薄毯。
慢慢平息下來,渾身浸滿冷汗,望著昏暗的天花板。
(3)婆婆打來電話
東明正在陽臺上吸菸。好久沒吸過煙了,記得第一支菸,是在一家小飯館打雜時,老闆給他的。鄭東明把煙霧吸進喉嚨,嗆住了,壓抑著咳聲,不想驚醒臥室裡的許婷。
他的臉漲得通紅,臉上的刀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繼續狠狠吸著煙,目視前方,城市掩映在夜幕下,城南萬家燈火,充滿輝煌的幸福,其它區域則一片昏暗。他把香菸扔到腳下,踩滅了。然後蹲下去,雙手抱著腦袋,揉搓著頭髮。讓他忘掉那一幕,是不可能的,無法癒合的傷口,只會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深刻。
這幾天,他總感覺左側面頰發麻發脹,被刀劃傷的地方,彷彿留下了腳印,走在街上會被人看出來。但這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老婆翻滾掙扎的身影……
鄭東明知道自己昏迷後,老婆遭受了什麼。想到這裡,他突然站起身,一拳砸在陽臺的欄杆上,手腕蹭破一塊皮。
回到臥室,見許婷斜靠在床頭。
“怎麼醒了?”鄭東明輕聲問。
“嗯,喝了點水。”許婷望著東明,只能看到一個側影。
“我肚子不舒服,去衛生間了。”鄭東明說著,爬到床上。
許婷遲疑一下,想靠過去,卻沒動。她聞到鄭東明身上的煙味,知道老公在承受什麼,老公怕她難過,所以……
“老婆,咱們搬家吧。”東明說。
“啊?”許婷困惑地看著東明,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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