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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很不能理解這種行為。
但凡每次考完,總有一批人喜歡對答案, 這也就算了,還有少數人不分場合不分情景的對答案,食堂裡更是一個大型交流會所,只要每次考完的飯點,食堂裡交流聲此起彼伏,知道自己答案正確了的歡呼,錯誤了的哀嚎,好生熱鬧。
明明考完的當天下午學校就能出成績,偏偏總有人每科考完都要對答一番,知道自己錯了還會影響到下一場考試的心情,何必呢?
a班對答案的倒沒幾個,可能是對自己成績多少心裡有數,又或者是在無數次考試中早已習慣了。
明黎收回目光再度檢查了一遍,平素考試都沒這麼謹慎,確認無誤後蓋上筆帽交了試捲了出去了。
考場裡人多,二氧化碳將裡面溫度提升了不少,從教室出來的瞬間明黎感受到了冷意,不由拉了拉校服拉鏈,走廊上擺著幾排課桌,上面放著考生的東西,明黎找到了自己的書包,掏出了手錶給自己左手扣上。
有很長一段時間,明黎不能適應手上沒有手錶的感覺,她常年戴在左手上,手腕處明顯有一圈手環痕跡,比周遭面板要白上很多。
但與其說是不能適應沒有手錶,其實準確點來說是不能適應身上沒有個看時間的東西。在時間觀念這一點上,明黎有點強迫症。
這事具體體現在她中學時一次放假。姑姑家二樓的熱水器壞了,她不得不到一樓去洗澡,自然就將手錶放在了一樓浴室的掛鉤上,當時一時忙著去洗衣服給忘記了,結果半夜躺床上又想起來自己的手錶落在了一樓,可那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姑姑家樓梯在主臥後面,樓道間那時還沒裝感應燈,只有二樓門口安了個,但光線並不強,樓梯在中間拐了個方向,到一樓得那層借不到光,會顯得非常暗。
明黎怕黑,心裡糾結了不知道多久,反反覆覆在床上翻了不知多少身,最後還是決定下樓拿。
那段下樓的心理歷程明黎如今都記憶猶新。
少時姑姑家的電視機放在一樓,以前還沒有液晶電腦,想看的電影只能買dvd,但陳子怡喜歡看鬼片,每次週五放假回來都不知道在哪淘來的碟片——那種a4紙大的包裝殼,正面是海報,反面是碟片裡包含的影片目錄,裡面就放著一張光碟。
儘管華國的恐怖片鬼片以搞笑為主,但明黎還是不太能接受這一類,偏偏電視機是外放的,明黎就算是不看也能聽到一些聲音,而這玩意,你說看了倒還好,不看的其實更恐怖,能根據臺詞在腦海里想像出不少畫面。
她那時確實怕黑又怕鬼,倒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怕,就是有些不太敢一個人半夜裡跑,但強迫症到底還是勝過了恐懼,迫著她最終還是下樓拿了手錶。
一看時間半夜三點多。
懷著各種心思,那時的明黎幾乎是飛奔著上的樓,然後光速將自己裹在被窩裡一點風都透不進來那種。腦子裡總是浮現著平日聽見的片段,怎麼壓都壓不住,她開著燈背貼在牆上,最後都不知道怎麼睡過去的。
但後來逼著自己一點點改掉倒也好了許多,起碼不至於非得要半夜爬下樓去,習慣嘛,雖然難改,但也並不是不可改的。
明黎從回憶裡醒神,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四十,距離交卷也不過二十分鐘了。
為了體現長禮的伙食,這一日學校花了大本錢,早上每名考生分到了一瓶熱牛奶和雞蛋,給早餐更是比往日不知道豐盛了多少,她掏出手機準備給霍昭發條訊息,卻發現對方早已留言說他會在教師食堂等她。
上次不了了之的對話和這次率先發來的訊息同在一框,前言不搭後語又分外和諧,懷著一點隱秘而賭氣的心思明黎沒有回覆那條訊息,但腳下卻加快了步子往教室食堂裡走去。
教師食堂也有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