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第2/4 頁)
是霓虹的開學季,氣候已經回暖,卻還涼爽,正是櫻花綻放的好時節。
霓虹國國土狹長,每年一至五月中旬自南往北,櫻花漸次開放,用嬌粉的身軀塗抹大地,帶來無盡的浪漫。傳說有一位名叫木花開耶姬的仙女,她從沖繩一路行至北海道,將象徵愛與希望的櫻花灑遍了沿途,於是霓虹變成了“櫻花之國”。
秋庭躍站在街邊高大的櫻樹下,金橘色頭髮被壓在棒球帽下,他斜挎著一隻揹包,揹包中鼓囊囊的,看起來裝了只排球。輕風吹過,櫻花掠過枝頭,從他的身側飄落,秋庭躍偏過臉,追尋櫻花來時的軌跡,將頭仰起。
當影山飛雄按照約定準時到達地點,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茂密的樹蔭宛若清涼的底色,碎金般的陽光從稀疏的樹影間落下,如精靈在秋庭躍黑色的棒球帽上浮動跳躍,他仰起頭看向被陽光透析而出的綠意,於是金色落進了他的眼裡,也描摹鑲嵌了他五官的輪廓。秋庭躍似乎絲毫沒有被陽光閃到眼睛,只是專注地看著。
“秋庭前輩,你在看什麼?”影山飛雄走近他,站在他的身旁低聲問。
“櫻花。”秋庭躍收回目光,看著影山飛雄,“你喜歡櫻花嗎?”
影山飛雄淡淡地:“嗯。”他抬頭以相同的角度看著櫻花,仔細觀賞了一下,然後評價道,“很好看。”
“嗯”?
是喜歡的意思嗎?還是說沒有那麼喜歡?
聽到這樣的回答,秋庭躍不免有些心裡沒底。
影山看起來不好接近,可實際上他純粹直接,對於任何問題的看法都會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儘管有時候會氣人,會戳肺管子,但秋庭躍知道他沒有惡意,所以並不在意。他也因此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影山的想法,他了解影山的喜惡,瞭解他到底想表達什麼,瞭解做什麼可以讓他開心。>br />
可是最近,在秋庭躍面前的影山越來越像一汪平波無瀾的湖水,這讓秋庭躍無法猜透他,但也正是這樣,秋庭躍愈加好奇——每一個影山飛雄平靜看向他的瞬間,他都在想些什麼。
這樣一個純粹的人,為什麼有了這樣的改變。
影山飛雄是個排球痴,他赤子一般追求排球技術。這與秋庭躍截然相反,秋庭躍沒法做到影山飛雄那樣將全部的精力投注到排球上,所以他很欣賞影山飛雄的專注。
然而當他察覺到自己對影山飛雄的特別關注,察覺到他悄然變化卻無法言說的心態時,這種欣賞就被一種無奈與挫敗所取代。
他不斷嘗試靠近影山,但這種靠近是徒勞無果的——影山電臺估計永遠也不會接收到他的戀愛訊號。影山唯一在意的,估計只有他的排球。
但秋庭躍覺得既然還在任性的年紀,就應該好好任性一回,所以他放任了自己的不理智行為。他雲淡風輕地接近,內心卻忐忑至極。
比如,此時此刻,他就在糾結:如果影山對櫻花興趣不大,那邀請他去白石川堤看櫻花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秋庭躍眼神有些飄忽,他停頓片刻,還是把思慮許久的事情說出了口,“影山君,宮城縣白石川堤的櫻花很好看,我在想……”
“直接叫我影山就好了。”影山飛雄坦然地說,他歪了歪頭,隨即向前走了一步,靠近秋庭躍,小聲說,“低頭。”
低頭…
或許是因為兩個人距離很近,沒有必要太大聲地說話,這聲“低頭”又低又輕,像一片羽毛劃過秋庭躍的心頭。
簡短的兩個字像是魔咒一樣。從影山飛雄的口中說出,落入秋庭躍的耳中,彷彿被施加了魔法,霎時間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聖感。他知道影山大概沒有任何像他一樣的念頭,但此時此刻他還是為這句莫名親近的“低頭”而感到心臟一陣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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