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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川流如脫韁的野馬一般,衝開了牢籠的束縛,順著之前黑田家組織附近民夫開挖過的溝槽(如歷史上的猴子一般,黑田家組織這些百姓也是花費了不少代價的),向著松山城呼嘯而去。一時萬馬齊喑,聲勢無可匹敵,小樹、房屋、泥土、石塊,只要是擋在前面的東西,無一例外的都被大水沖走,這一方天地暫時都完全由激流所掌控。如果此時小寺職高在這裡的話,或許會感嘆一句:若水之就下,沛然孰能與之。
數分鐘之後,正好夠水流流到松山城,桂元澄敏銳的聽到了流水的聲音,當然他聽到的只是轟隆的聲音,他疑惑的問道:“是馬的聲音嗎?”
毛利元就忽然閉上了眼睛,頹然的說道:“不是的,諸位這是水,是水流的聲音,本家這次輸了。”
激流很快就湧入了城中,水流非常的快,在湧入城裡之後,馬上就遇到了一排質量欠佳的木質民房,水流先是衝進了民房中,人遇到敵人,或許還會退縮,但是水流是不會停止行動的,一浪浪的水流繼續擊打著這些脆弱的民房,加上因為有阻隔,水流自動形成了一個個小的漩渦,小木屋最後還是抵擋不住水流的衝擊,十多座民房隨著水流的肆掠,傾倒進了大水之中。原來的民房,變成了一塊塊的木板,或者是圓木,被水流裹挾著,流向下一個地方,將下一座民房撞得支離破碎,然後再如此迴圈往復。只有建得比較堅固的足輕長屋和武家屋敷還能夠暫時保證安全。
毛利元就想命令眾人整備出城之時已經晚了,水流迅速大量的湧入城中,不一會就已經沒過了膝蓋,造成了松山城內毛利家大軍的大混亂,在自然力量面前人類其實是很渺小的,特別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毛利家計程車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有一個毛利家的足輕離城門非常近,在洪水到來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看到了這一切,他的瞳孔在看到水流的時間就放大了,臉上顯得非常恐懼,他一時都覺得自己要是沒有來該多好。他並不會游泳,非常的害怕眼前的一切,水已經包圍了城池,他覺得再不跑就會被淹死在水裡了,他還有自己的老婆和剛剛出生的孩子,還有一個年老的老孃要自己養活,他真的是不想死。他忽然大叫一聲,向著城外艱難的行走,他很快就出了城,向著一個自己覺得安全的方向走了過去,那裡是一個低矮的小山,他打定主意要到那上面。
剛剛離開城門的時候,水還是隻漫過他的膝蓋,但是隻走了兩三米,水就到他的腰部了,要知道松山城堅城之稱和他陡峭的地勢是分不開干係的。城牆外的地理落差是非常大的,他走兩三米水只漫過他的腰其實已經是很幸運的了。
他還想試試,那座小山丘似乎已經不遠了,但是他只是走出去一米,他發現自己馬上就要被水淹沒了,他這時才知道害怕了,他馬上打定主意,要走回去,回到城裡,起碼還有城牆可以依靠,但是他都還沒有轉過身去,一個浪頭打來,將他完全給淹沒了,
那個逃出城計程車卒,並不是唯一一個出城的,也不是唯一一個淹死的,七八個出了城準備逃走的毛利士卒全部餵了水中的蝦蟹。看到他們的慘狀,城裡的毛利軍再也不敢往城外面跑了,城內積水頗深,早已漫過膝蓋,而且水流的速度還很快,並沒有因為遇到阻隔就有任何減速的意思,而且在毛利家計程車卒周圍,木質的建築材料飄得到處都是,不時還有士卒因此被擦傷,甚至是被整個的建房用的圓木給直接撞死。
這種情況下,高大的城牆似乎成了眾人的救命稻草,當然作為最早發現黑田家水攻之法的毛利元就,在眾多武士的護衛下,最早登上了松山城天守閣的高處,並且由安芸國的眾武士護衛左右,保證他的安全。當然這次他們的目標,是自己人,他們要防備其他的毛利家計程車卒,不能讓這些普通士卒進入天守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