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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
「初初,不要再說了。」
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灰暗的破屋瞬間亮如白晝,只一刻便重新歸於黑暗。
暴雨傾盆落下,伴隨著滾滾雷聲兜頭澆下。
警笛聲暴雨聲雷電聲以及呼嘯的風聲交織在一起,混雜不堪,刀尖閃著銀光抬起又迅速刺下。
在眾多繁亂的聲響中,一聲槍響應聲落下,抬起的手臂無力垂下,額頭開出最絢爛的血花。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一切的動作似乎都被刻意放慢,像是電影的慢放鍵,周遭的聲響漸漸遠去。
感覺到捆縛在身上的繩子被解開,身體得到自由的剎那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視線輕晃,姜予初被燕珩打橫抱起。
一步步走出破屋的時候,身邊的警察錯身而過,跑向躺在地面上的人身邊。
姜予初越過燕珩的肩,視線落在後方的地面上,鍾卉惜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裡,面色憔悴慘白,額頭上鮮紅的血液順著鼻尖緩慢滑下,瞳孔微張,頗有點死不瞑目的意味。
曾經光鮮亮麗,清高孤傲的鐘氏集團千金,帶著一身髒汙死在了破敗不堪的荒郊野外。
網終於收緊了。
依凝,終於都結束了。
姜予初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一丁點聲音。下一刻,她全身放鬆,陷入了濃稠的黑暗裡。
「姜小姐身體比較虛弱,再加上」站在病房中的醫生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看了眼一旁蹙著眉頭的男人,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要怎麼委婉地表達出來。
燕珩的注意力全都落在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身上,察覺到醫生的吞吞吐吐,微掀眼簾遞過去一個眼神,「有話直說。」
得了許可,醫生才繼續說道:「姜小姐身體本就虛弱加上刺激,求生意志太薄弱,醒過來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
求生意志不強?她壓根就沒有想活下去的念頭,否則怎麼會在命懸一線的時候故意言語激怒鍾卉惜。
醫生和護士退出病房,偌大的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燕珩坐在病床前把姜予初的手攏在掌心,自嘲地笑了笑,言語中好似帶著責怪,但更多的是祈求和寵溺,「姜予初,這就是你報復我的方式麼?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所以選擇用這個方式來逃離我。不惜豁出性命也要為她報仇,就沒有哪怕一點點在乎過我的感受麼?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在乎秦依凝,我只會比這更在乎你。」
「我不是都答應不會糾纏你,你說你放不下父母的仇恨,沒辦法跟我在一起,」燕珩把她的手抵在額頭,聲音中幾乎帶著哽咽,「我答應你,只要你醒過來,我以後絕不出現在你面前。你就當對我最後的一點仁慈,求你,初初。」
十一月份中旬的時候,涼城下了一場大雨,陰風陣陣席捲著這座城市。道路上的行人頂風前行,手中的雨傘拿不住,隨風而去。
樹葉終究抵不過秋風的摧殘,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從樹梢飄飄蕩蕩。秋風從樹枝縫隙輕拂而過,涼城的溫度又降了些許。
都說六月的天是孩子的臉,變幻莫測。十一月的涼城天氣也詭異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前夜還下著暴雨刮著大風,翌日便晴空萬裡,陽光明媚。
開了一天的會議,儘管身體再疲憊,燕珩還是結束會議便立刻趕往醫院。
一個多月了,姜予初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各項身體指標都正常,只是她不願意醒。
燕珩每天下班哪都不去,第一時間趕往醫院。他多希望在某一天,來到病房看見他的初初笑著坐在房中。
可每次見到的都是姜予初毫無聲息地躺在病床上。
一個多月不算久,但有折磨人的事,幾乎是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