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3/4 頁)

祠堂的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她知道，此刻，如若不是高紙渲伴在身前，她早已嚇得腿軟了。

倏地，祠堂裡微弱的燭光被風吹滅，頓時漆黑一片，杜若錦的心驚跳起來，她慢慢挪動著身子，試圖離高紙渲近一點，再近一點，她好怕。

未等她往靠近高紙渲的身邊，她的手猛然被高紙渲握住，那手心裡傳來的溫暖絲絲縷縷的纏繞著她，杜若錦試圖掙脫開他的手，高紙渲緊緊不放，閉目說道，&ldo;不要動，就這樣便好。&rdo;

或許這是杜若錦在狼狽悽苦的夜裡，太需要這樣的溫暖，杜若錦沒有再去掙扎，兩人就那樣靠在牆壁上，高紙渲握著杜若錦的手，低低得說著話。

&ldo;不要怕，我小的時候調皮，經常被爹關在這裡罰跪，開始也覺得有些怕，後來就不了。有時，還會對著這些牌位說些心裡話，因為他們不會洩露出去，所以覺得很心安。&rdo;高紙渲聲音低沉，卻帶著幾分強自歡笑的愉悅。

杜若錦知道，他在這個家也是孤獨的，一個庶出的子嗣，偏偏得了老太爺的喜愛，更成了眾人的眼中釘了。

&ldo;高家有四子，為什麼爺爺偏偏會喜歡你？&rdo;杜若錦奇道。

高紙渲一偏頭，空氣中流轉著他輕笑的聲音，&ldo;難道你不覺得我值得人喜歡嗎？&rdo;

杜若錦不置可否，不再言語，兩人又頓時沉默了下來，高紙渲沒有再逗杜若錦說話，只是握住杜若錦手的力道剛剛好，既溫暖又令人心安。杜若錦呼吸漸漸沉重，帶著睡意迷糊了起來，頭慢慢歪著歪著，直到倚在了高紙渲的肩膀上。

次日，遠處魚肚泛白，祠堂的門鎖咔嚓一響，杜若錦猛然醒過來，有些驚慌失措得左右望著，發現高紙渲不知何時早已離去，才鬆了口氣。

進來的人是張媽，她滿臉堆笑，說道，&ldo;二少奶奶真是好魄力，奴婢算是服氣了。四少爺今早上已經穿了官服去了翰林院，奴婢家的愚兒柱子也跟著去伺候了。這比先前，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呀，以後誰還會小看柱子一眼，二少奶奶，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奴才在這給你謝恩了。&rdo;

張媽說著就要磕頭，杜若錦一把拉起她，&ldo;張媽，你心裡也明白，我做這事不是衝著你，也不是衝著柱子去做的，所以不需要謝我，以後在大夫人那邊多幫我留點心，我就領這份情了。&rdo;

張媽應了下來，然後又說道，&ldo;大夫人讓我來，喊你去吃飯。剛才老太爺醒了，指名要你去。&rdo;

杜若錦一怔，說道，&ldo;張媽，我先回去換件衣服，就這樣去也太過於失禮了。&rdo;說著，便出了祠堂，順著廊亭，回到了墨言堂。

綠意看見杜若錦回來，悲喜交加只是哭個不停，&ldo;綠意沒用，不能幫上二少奶奶，也不能代替二少奶奶吃苦。&rdo;

杜若錦嘆道，&ldo;你有這片心就好了，總好過有些人不聞不問吧。&rdo;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正室與妾室的較量（1）

杜若錦有意無意的埋怨，讓綠意覺得有些為高墨言不甘，說道，&ldo;二少奶奶指的是二少爺吧。聽說二少爺去老太爺那裡求情，老太爺將他一通訓斥……&rdo;

杜若錦打斷她，&ldo;綠意，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rdo;

杜若錦換上一身淺紫色的紗裙，外罩白色潑墨寫意衫子，峨眉輕掃，唇不點而紅，端的是脫俗出塵。她杜若錦就是要讓人看看，自己並未因昨夜受困祠堂而沮喪。

進了正廳，果然見眾人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毫不避諱的，或鄙夷，或欣賞，或同情，或不屑，她通通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