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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四喜想，心字成灰，說得就是張綠珠眼下的樣子吧。

&ldo;表妹的臉，未必不能治。&rdo;杜四喜安慰了一席話，道：&ldo;大夫看過後，許是有期望……&rdo;

張綠珠再是搖頭，道：&ldo;表嫂的好意，我知。其實，這張臉毀了也好，女為悅己者容，我已經沒有欣賞的那個人，這張臉隨他一道去了，算是解脫。&rdo;

&ldo;紅塵之中，多是虛華。&rdo;張綠珠似乎看開的態度。

兩人談到此，杜四喜有些不知道應該是繼續勸呢?還是不勸了?

片刻後，張綠珠先說了話，她指了杜四喜懷中的小傢伙，笑道：&ldo;香孩兒真是俊，長得像表哥，亦像表嫂。等長大了些，跟表哥習武，再進了學堂念書，將來定是文武雙全的小郎君。&rdo;

&ldo;承表妹的誇獎，要真是這般好，我夢裡都得笑醒了。&rdo;有人誇了自家崽，哪個當孃的都高興。杜四喜自然不例外了。

車廂的裡面，兩女眷之間是聊得起了勁頭。

車廂的外面，坐了駕駛馬車位置左右的趙洪英和高福兒，也是雙雙聊著些經歷。當然，主要是還是趙洪英講，高福兒補充了兩句。

誰讓高福兒是一個太監，宮裡的往事，總不好多朝外掏了。於是呢，趙洪英就是吹吹牛皮，把打仗那些英雄人物的事，演義了幾分。

&ldo;趙都頭一輩子，英雄了得，小人佩服。&rdo;高福兒是真佩福，畢竟，這世間的人，總是仰慕了有本事的人。在高福兒看來，趙都頭的一身本事過硬啊。

&ldo;饒幸些。&rdo;趙洪英哈哈大笑，話尾時，又道：&ldo;咱們一去晉陽城，過著普通百姓的日子。高兄弟要是不嫌棄，有什麼會的手藝儘管講。我瞅著，也許給添些本錢，咱們能合夥做點小生意討生活。&rdo;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趙洪英自然不可能幹出了升米恩，鬥米仇的事情來。

&ldo;想當年啊，咱家裡是開豆腐坊的小本生意，一家靠磨豆腐的買賣討口飯吃。耳燻目染下，咱對這做豆腐的手藝，有點心德。&rdo;高福兒說起了手藝來，還是升起了些回憶。

話到後面，語氣哽咽，講了往年舊事，道：&ldo;可惜，咱七歲那年，兵災過境，全家就留下了我一人活下來。眼下咱是活下來，卻沒本事，斷了高家的血脈……&rdo;

當一個不能人道的太監，高福兒有一種莫名的，說不出來的自卑。

趙洪英一聽後，道：&ldo;高兄弟，到了晉陽城後。要不，就開個豆腐坊?&rdo;

&ldo;我家投本錢，你出人力。咱們合夥做這門生意，當然，我是個清醒人，不佔高兄弟便宜。豆腐坊算咱們共有的，一人一半的份子。&rdo;

等著趙洪英邊駕駛了馬車，邊說了打算時，高福兒直擺手，道：&ldo;那哪成，我這是佔便宜。我有口吃的，就足了。&rdo;

&ldo;高兄弟這話，理不對。我曉得做豆腐的生意，是睡得晚，起得早。又辛苦，又累人。&rdo;趙洪英是擺事實，講道理的說道：&ldo;高兄弟，實話跟你說吧。真做豆腐坊的生意，肯定是你出大力氣，我家就是出了本錢，添頭拉磨的小驢子。&rdo;

&ldo;至於我媳婦和表妹，她們婦道人家，重活搭不上手的。再則嘛，我家香孩兒小，媳婦還得照顧兒子。高兄弟你想想，你是豆腐坊的頭號勞力，哪能不佔了份子?&rdo;真要打算一直合夥了，趙洪英就不是吝嗇之人。

當然，就心裡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