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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完鈴蘭的話，不禁心有餘悸，忍不住數落她，&ldo;這季節的天總是黑得早亮得晚，你呀！不要老是一個人早出晚歸的！你要是真的想去，跟我說一聲，我陪著你，總好過你一個人，真出了事怎麼辦……&rdo;

鈴蘭像做錯了事似的低下頭，小聲唯諾道，&ldo;我……&rdo;

還未等她說出什麼，蘇檉便回來了，我忙站起身來，對上她的眼眸，只見她微搖了搖頭，應是被那人逃脫了。

地上散落著兩包袱的珠寶首飾，還沒來得及去收。

&ldo;是他。&rdo;蘇檉冷聲道。

&ldo;他？&rdo;我一愣，繼而反應過來，&ldo;你說他就是江員外家失竊案那人？&rdo;

&ldo;嗯。&rdo;蘇檉點頭，&ldo;無論是手法還是身形，都無疑是他，只不過第一次見識他的輕功，難測的上乘，又極擅長反追蹤，所以還是給他逃了……&rdo;

我正尋思著如何安慰她，她忽然想起受傷的鈴蘭來，忙收起情心緒，彎下身來察看鈴蘭，&ldo;怎麼樣了？傷的重不重？&rdo;

&ldo;沒事沒事，&rdo;鈴蘭忙回道，頓了頓又忍不住慚愧，&ldo;我沒能幫上什麼忙，還給你們添麻煩了……&rdo;

&ldo;什麼話！&rdo;蘇檉打斷她，伸手去輕按了按鈴蘭傷處，看有無傷及臟腑，&ldo;方才那種情形，你還不要命的去拖他，下次可不能這樣了。&rdo;

蘇檉這麼說也提醒了我，我在一旁附和道，&ldo;對啊，你又沒練過武功，哪裡拖得住他，這麼危險的事情可不能再做了……&rdo;

鈴蘭望著我倆，輕輕點了點頭。

我和蘇檉將無影盜賊留下的珠寶首飾收好，送鈴蘭回了程記酒鋪，蘇檉親自為她檢查了傷處，又揉了些藥酒，確定無大礙之後，才舒一口氣。

鈴蘭忍不住問，&ldo;那人是什麼來頭？是賊嗎？他說我是他刀下第一個留命的人，那他從前是殺人無數嗎？……&rdo;

&ldo;他就是我們一直追查的一個盜賊，背景身手目前還沒有查清楚……&rdo;我回答道。

蘇檉一直沉思不語，聽了鈴蘭的發問忽然轉過身來，口中反覆念著，&ldo;第一個留命的人……那刀……是……閻羅刀！&rdo;

我不知她在說什麼，她卻像忽然恍悟一般想起什麼來，拿起佩劍就往門外去。

我也忙緊跟在後，只見她一路奔回衙門，衝進宗卷室便開始翻找，從架子最高處翻出一箱大概是十幾年前的舊卷，在箱子最底層，抽出一疊案卷開啟來。

我湊過去看，那案卷記錄極為簡單，上面只有寥寥數字，&ldo;閻羅大盜&l;胡不歸&r;，殺人如麻，輕功極佳。到他手的東西從未被追回過，他刀下的人，也從未能活，故乃&l;不歸&r;&rdo;，再往後翻，剩下的頁數就都是空白。

&ldo;這宗卷寫得這麼簡單……&rdo;

我不禁奇怪，即使是十幾年前的案卷，也不至於潦草馬虎到連案件過程都毫無記錄，只有這區區數語。

蘇檉放下案卷，在桌旁坐了下來，沉聲道，&ldo;那是因為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到他手的東西再沒被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