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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望著如洗的碧空,忽然正色道:&ldo;嚴兄既是惜花之人,一株野蘭尚能得你憐憫,為何還要平地起風雨呢?&rdo;
嚴宵寒道:&ldo;又說傻話了。雷霆雨露,從天而降,&l;時也命也,非吾之所能也。&r;[3]&rdo;
傅深直挺挺地坐起來:&ldo;那我還是去把那朵花掐了吧。人生自古誰無死,今朝有酒今朝醉……&rdo;
嚴宵寒哭笑不得地把他拉回來,牢牢抱住:&ldo;給我回來!你……你就非得蹚這灘渾水嗎?金家人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係!&rdo;
傅深:&ldo;你都猜到了?&rdo;
&ldo;這還用猜?&rdo;嚴宵寒輕嗤道,&ldo;一群人不當不正地擋在路中央,個個臉上寫著&l;做賊心虛&r;。也就是我惹不起你們,否則早抓回飛龍衛慎刑司了,都不用打,一嚇就招。&rdo;
傅深乾笑:&ldo;哈哈哈哈……&rdo;
嚴宵寒:&ldo;我來之前,聽說朝中有不少大人為金雲峰說情,其中也包括傅將軍,你是為了這個才保下那二人的,對不對?&rdo;
傅深還沒點頭,便聽他繼續道:&ldo;聽我一句勸,別什麼事都往身上攬,義氣上頭不管不顧。穎國公府就是風口浪尖,真以為皇上不知道傅將軍和肅王殿下的事?&rdo;
傅深:&ldo;那我二叔還……&rdo;
&ldo;他可以上表求情,因為他是金雲峰的半個學生。天地君親師,這無可厚非。而且不需要真情實感,走個過場就行了。但你不一樣。&rdo;嚴宵寒在他後脖頸處一捏,&ldo;你跟金雲峰沒有半點關係,你是國公嫡子,你若包庇金氏餘孽,會牽扯到整個穎國公府的立場問題,懂了嗎?&rdo;
沉默如夕照,慢慢降臨到這片草坡上。
嚴宵寒垂眼看到他沉思的面容,覺得自己似乎說的太重了,可轉念一想,如果這樣讓他看清利害,嚴厲點也無所謂了。
其實他本該一字不提,別人是生是死,是冤屈還是活該,都跟他沒關係。飛龍衛是皇帝手裡的一把刀,一把刀用不著&ldo;判斷&rdo;誰該死。
可傅深畢竟不一樣‐‐
&ldo;嚴兄,&rdo;傅深忽然道,&ldo;你是為我好,我明白。&rdo;
嚴宵寒一點都不覺得欣慰,因為很明顯,他後面肯定還要說&ldo;但是&rdo;。
&ldo;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rdo;傅深道,&ldo;我二叔上表,是真心想為金雲峰求情,不是走形式。如果金雲峰真的有罪,他不會千里迢迢地從邊關趕回來,肅王殿下也不會將這種事託付給他,自己躲在旁邊偷懶。
&ldo;金雲峰是被冤枉的。既然如此,那兩人求到我這裡,我就不能袖手不管。&rdo;
嚴宵寒簡直要被他活活氣死。
&ldo;朝堂之事,誰敢說自己清白無辜?私下與韓元同來往、給安王府傳遞訊息、家中發現數封信件和金銀財物,言辭不敬,對削藩一事頗多非議……皇上親口給他定的罪,冤枉他什麼了?!&rdo;
傅深嘆了一口氣:&ldo;聽說此案是飛龍衛主持查辦的。這些&l;證據&r;是確有其事,還是人為炮製,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rdo;
他膽子也是夠大的,一邊躺在人家懷裡,一邊暗諷別人&ldo;為虎作倀&rdo;&ldo;助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