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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幽等著那位義大利大媽走出去,房間裡只剩他們兩人了,這才說道:“金先生,我是代表安東尼·科拉諾先生來的,想和您商量令郎與科拉諾小姐的婚事。”
金盛宸低沉地說:“許先生提到您的委託人時,是不是說漏了一個字?”
許幽不解,詢問地看向他。
金盛宸的眼裡掠過一絲厭惡:“是唐·科拉諾先生吧?”他把那個“唐”字咬得很重。
許幽便明白了。看來這位金先生也調查過安東尼,對他也比較瞭解。其實要問到安東尼的身份是很容易的,到西西里一打聽就知道了。
“是的,他是一位唐。”許幽也不諱言,微笑道。“不過,他現在與您從事的行業一樣,是西西里著名的葡萄酒商。”
“一個普通的葡萄酒商是不可能被稱為唐的。”金盛宸面沉如水。“許先生,請您轉告科拉諾先生,我們不敢高攀,請他另擇佳婿吧。”
許幽冷靜地問:“金先生,您知道科拉諾小姐已經懷孕了嗎?”
金盛宸大吃一驚:“什麼?”
“阿波利諾沒告訴您?”許幽微感意外,繼而也理解那孩子的顧慮,便清晰地說。“科拉諾小姐已經懷孕兩個月了。科拉諾先生反對墮胎,希望孩子的父親阿波利諾能負起責任來。我想,這個要求應該是合理的。”
金盛宸神情大變。
如果只是兩個年輕人因為好奇而上床,那還可以推託,不必非得結婚,但是,如果女方懷孕了,那就不是小事了。
義大利是天主教國家,超過七成國民是天主教徒,他們金家也是。羅馬教皇一直在大聲呼籲,反對教徒墮胎,有許多家庭也都視墮胎為罪惡。金盛宸本來氣勢很足,似乎理直氣壯,驟然聽到這件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許幽平和地說:“金先生,阿波利諾與安吉莉卡很相愛,現在又有了孩子,我覺得這個婚姻是天作之合,不妨成全他們。”
金盛宸苦笑,聲音低沉下來:“許先生,您跟科拉諾先生是朋友嗎?”
許幽早有準備,很有分寸地說:“我與安東尼是生意上的朋友,我是他們在中國的總代理,經銷他們的葡萄酒。他請我代表他來談這件事,主要因為我和你們一樣,都是中國人,彼此也好溝通一些。安東尼是很有誠意的,希望金先生能夠同意兒女們的婚事。”
“哦,原來是這樣。”金盛宸對他的態度溫和了許多。“許先生,我們金家從清朝起就是世家大族。當年我父親留學義大利,為避戰亂,就沒再回國,後來便定居在此。雖然我們在異國生根開花,可骨子裡仍然是中國人。金家歷代都清清白白,你說我怎麼能跟一個西西里的黑手黨教父做親家?”
許幽有些頭疼了。
這個金盛宸有著古老中國的那種風骨,竟然敢於直接把“黑手黨教父”這樣的稱謂說出來,擺明了不怕暴力威脅。許幽是很欽佩這種人的。只是,這次的道理是在安東尼這邊,他仍然試圖說服金盛宸。
“金先生,我覺得,話不能這麼說。”許幽的聲音很柔和,頗具感染力。“安東尼雖然被稱為唐,但他並不是過去的那種教父。他現在做正當生意,跟你們一樣,不過是一個商人。而現在,他只是一個焦慮的父親,希望女兒不至於未婚生子,希望他女兒的孩子能得到父親的愛,能得到親人的祝福,這沒有錯吧?”
金盛宸沉默了。他不能違心地說兒子拋棄懷著孩子的女朋友是正確的,但一想起對方的家庭背景,他就不能接受。
許幽趁熱打鐵,又強調了一句:“金先生,安吉莉卡才十九歲,無論是墮胎還是未婚生子,對她都是至大的傷害。況且,阿波利諾深愛安吉莉卡,並不是一時衝動。所以,我認為,他們是應該結婚的。”
金盛宸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