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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是一輪巨大的圓月,它昂頭而嘯,就好似站在月亮中,每根鬃毛都威風凜凜。
許是遠在谷底,女子不見怕,反而輕聲而笑,張開雙手拍打著水面,揚起了漫天緋紅的桃花,蕩起了繽紛的晶瑩水花,合著野獸的嘯聲,在桃花與水花中翩翩而嬉,一時起一時伏,一時盤旋一時落下,猶如在為野獸跳一曲月下桃花舞。
畜生悲傷地凝視了她一瞬,決然地回身,躍下懸崖,拖著斷腿,一瘸一拐地向著遠離山澗的方向行去,一路之上不但沒有掩蓋行蹤,反而時不時停下,側耳傾聽,確認祝融他們已經遠離了山澗,正追著他的蹤跡而來。
在這個山花爛漫、鶯飛蝶舞的春天,幾百年的孤寂困惑消失了,可在他剛剛明白美麗的春天該做什麼時,卻無法再活到下一個春天了。他所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不被傷害。
第二章 誤落塵網中
二百年後,神農山。
神農山是神農王族居住的山,位於神農國腹地,共有四河九山二十八蜂,最高峰紫金頂是炎帝起居和議事的地方。
因為近年來炎帝醉心醫藥,案牘文書等瑣事都交由王子榆罔代理,榆罔是炎帝唯一的兒子,神力低微,在神農族連前一百名都排不進,不過因為心地仁厚,行事大度,也頗得朝內臣子、各國諸侯擁護。
今日朝會完畢,榆罔沒有下山,反而撇開侍從,乘坐騎悄悄趕往禁地草凹嶺。
草凹嶺在二百年前被炎帝列為禁地,榆罔卻顯然駕輕路熟。他讓坐騎停在一處隱蔽的開闊地,分開荊棘荒草,抓著亂石,爬上懸崖。
崖頂有一座依著山壁搭建的茅屋,屋內無人。茅屋外,雲霧縹緲,無以極目,不過丈許就是陡峭的懸崖,崖邊斜斜生長著蒼綠的松柏,參差錯落,幾隻白耳獼猴抓著野果吃得津津有味,兩隻鷂子一前一後飛來,落在樹梢,咕咕而鳴。
榆罔站在崖邊,眺望著雲海,靜靜等候,半晌後,對獼猴和鷂子說:〃只怕我還在半空,你們這些傢伙就已經和蚩尤通風報信了,怎麼還不見他呢?〃
獼猴啃咬著野果嬉戲,鷂子啄理著羽毛鳴叫,顯然並不懂人語,不能回答榆罔,懸崖下卻有語聲傳來,〃我沒聞到酒香,自然就跑得慢了。〃
恰一陣風來,溼氣愈重,雲霧翻湧,猶如紗幔,籠罩四野,松柏飄搖,巖壁影綽,頓生天地悽迷之感。一道赤紅如血的身影猶如驕陽,從雲海掠出,飄飄蕩蕩地飛向榆罔,看似漫不經心,實際卻迅極快極。
待紅影落定,雲霧散去,只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懶懶而立,衣袍皴皺,頭髮披散,渾身上下都流露著滿不在乎,一雙眼睛卻異常鋒利,以榆罔之尊,也稍稍低了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紅衣男子就是榆罔等待的蚩尤,看著榆罔空空的兩手,嘟囔:〃沒有帶酒,溜入禁地找我何事?〃
榆罔笑道:〃你若幫我查清一件事,我去父王的地宮裡偷絕品貢酒給你。〃
〃你有那麼多能幹的下屬,我能幫你做什麼?〃
〃聽聞祝融貪圖博父山的地火,把一座山峰做了練功爐,方圓幾百裡寸草不生,博父國民不聊生,可竟然一直沒有官員敢向父王呈報。我想派一個神去查清此事,如果屬實,立即奏明父王,責令祝融滅了練功爐。事情不大,可你也知道祝融的火爆性子,沒有幾個神敢得罪他,思來想去唯有你不怕他。〃
蚩尤叱了兩聲,一隻白耳老獼猴躍上懸崖,恭恭敬敬地把幾枚硃紅野果捧到蚩尤面前,蚩尤一邊抓起野果丟進嘴裡,一邊含含糊糊地說:〃我是不怕他,可不表示我要去惹他。我和他的積怨已經夠深,你也該知道師父把此處劃為禁地,就是禁止祝融和我接觸,怕他一時控制不住殺了我。〃
榆罔知道蚩尤的性子吃軟不吃硬,愁眉苦臉地又是打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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