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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爺見到侄子們,對著楚懷賢是格外客氣,一臉笑嘻嘻:“懷賢啊,夫子有句話……這個破題,你如何做?”對著楚懷德就是一臉長輩的笑呵呵了:“懷德,夫子這句話,言之有理。”
可見人要爭氣,先自己爭氣才行。楚大公子在家裡威風八面甚於叔叔和兄弟們,也不僅僅是長房嫡子,父親高官,祖母疼愛而已。
楚懷德對於這種不一樣的對待,是刻骨銘心,而又內心憤激。背後為洩憤,遇到這樣事情就是說一句裝裝樣樣,來平息自己內心的難過。此時心中有事,見三老爺又裝上了,楚懷德身為侄子,只能等著。再就心裡嘀咕:哪裡撞了什麼不成?
這樣的腹誹,要是讓大伯父楚少傅聽到,只怕又要讓二老爺給他一頓好打。楚懷德公子,好在放在心裡。
秋風微響中,暖融融的日頭下面,三老爺突然興致高漲,打迭起一堆自己的“經驗”要來交待楚懷德。在這個大家裡,雖然三房都人丁不多,可是艱難處不比別人家裡少。
三老爺年青的面龐上微有激動,因為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是多麼的難得和珍貴。衣訣飄揚菊香中,三老爺緩緩道:“家裡人呢,當然都是疼你的。要是想不到的去處,你也別抱怨。心只管放在肚子裡,該有的不會錯,不該有的看別人也無用。凡事心要平和,平和血脈自通,血脈自通精氣神兒好,精氣神兒好說話辦事不會錯……”
這是一堆針對三夫人又說老夫人偏心而引來的話。老夫人從來偏心,長房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這番話本來應該對三夫人說,三老爺想想實話其實傷人。剛才要是說,三夫人又要遷怒自己。話到嘴邊無處去,雖然“悠然南山乎”了半天,自覺悠然了,其實話還在嘴邊,分毫沒有下去。
待見到楚懷德,三老爺陡然起了同一戰線的心,決不是同病相憐。三老爺今天得了銀子,得了好書,全沒有自憐的心,就談不上與人同病。他說這些自己多年揣摩的話,完全是因為楚懷德和自己一樣。按三夫人的眼光,楚懷德也是這家裡不得意的人。
這樣推心置腹的生存之道,楚懷德聽了一個雲裡霧裡不說,而且惱怒上來。明明偏心了,還讓人看著偏心等著,看著偏心要平和,看著偏心要精氣神兒好,看著偏心說話辦事不能錯。楚懷德故作恭敬逼著身子聽完,等說過這些漂亮話得意自滿的三老爺走遠,才在背後來一句:“我可是二房的長子,哼,二房我是長子!”
一地菊花下,楚三老爺走得瀟灑。與他背道而去的地方,二房的長子楚懷德也走得背影兒灑脫。
楚懷德一路灑脫到房裡,張姨娘正在亂轉,見楚懷德回來,忙迎上來喜極而泣:“是真的?你的親事,是老夫人和夫人過問?”
最多過了一個時辰,張姨娘也知道了。得了訊息一徑跑回來對張姨娘說的楚懷德又焦躁上來,對著房中一個小丫頭道:“出去,出去。”把小丫頭趕出去,楚懷德對不解瞅著自己的張姨娘道:“你錢太多了是不是?對你說了多少次,祖母房中的人,你不要去招惹。祖母,耳目靈著呢。”
原來又是為這句話,張姨娘倒笑了起來,拉著楚懷德坐下:“都是一個家裡的人,老夫人房中的邱媽媽,她的孫女兒在廚房上,和咱們院子裡的秋色好,秋白呢……。”楚懷德擺手:“別說了!以後有錢自己留著,賺多了給我也成。你一個月就那幾兩銀子,給這些眼空心大的人,全是白給了。”
“多個聽話的地方,不會被欺瞞。”張姨娘情緒忽然來去,楚懷德回來前是初聽到好訊息緊張,不給錢訊息就來得這麼快了?及至見到楚懷德,是心喜。看看有好訊息了;現在是難過,被楚懷德的話把傷心引出來。
楚懷德拿她無奈:“我有正經話,姨娘哭吧,我不用說了。”張姨娘又笑了:“你說你說。”然後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