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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ldo;穿著沾滿泥漿靴子的天使&rdo;的廣告之所以很煞風景,那就是它利用了步兵們在心靈深處對愛情生活和戰後和平的憧憬這種不輕易向外人道的感情。士兵各有不同,他們的憧憬倒是異常一致的。他們都曾在密佈特勒式地雷的田野上一跳一躍地前進,笨拙的樣子是自古以來步兵的特點。這樣,他們相互之間就越來越相似了。威利和喬可能是一對雙生子,威利的鼻子大點,喬的鼻子小點,有時連創作者本人也會把他倆弄錯了。但是由於他們處境相似,憂患與共。他們對什麼是理想的未來,已形成共同看法。這與頭條新聞、突破敵陣、鉗形攻勢等等,都不相干;那是將軍們所考慮的戰爭。另外一種戰爭,正像約翰&iddot;斯坦貝克所說的,是那些&ldo;想家的、厭倦的、滑稽可笑的、衝鋒陷陣的普通士兵的戰爭。這些人在鋼盔裡洗襪子,抱怨吃得不好,向阿拉伯女郎吹口哨,或者說,見到什麼女郎都吹口哨。他們硬著頭皮把世界上這件最討厭的勾當勉強熬過去,不失幽默、尊嚴和勇氣。&rdo;這是比爾&iddot;莫爾丁所描繪的戰爭,這是厄尼&iddot;派爾【美國戰時記者。‐‐譯者】所報導的戰爭,這是塞德&iddot;薩克【美軍《星條旗報》的漫畫人物。‐‐譯者】所經歷的戰爭。這是那些把《揚基》週刊的蓓蒂&iddot;葛萊寶和麗塔&iddot;海華絲的封面女郎視同珍寶的人的戰爭,是郵政局長法蘭克&iddot;沃克完全無法理解的戰爭。他竟然認為《老爺》雜誌會引起大兵們的色情肉慾,因而下令禁止郵寄。
這場戰爭,使他們渴望溫柔和愛情、美人和溫暖,渴望有真人來代替封面女郎,渴望有一個真正的家,而不是以軍隊為家。當時剛從史密斯學院畢業的貝蒂&iddot;弗裡登後來回憶說:&ldo;婦女也和男人一樣追求家室兒女之樂,希望夢想成為令人慰藉的現實。我們都是脆弱的、想家的、寂寞的、心驚肉跳的。&rdo;範妮&iddot;赫斯特寫道:美國女子&ldo;正在倒退……向著&l;家庭&r;倒退&rdo;。在歐洲,美國大兵們鬱鬱不樂地哼著從德軍防線後面播出的&ldo;李莉&iddot;瑪蓮娜&rdo;的旋律,那是一首最動人的戰時歌曲,對哪一國的兵都具有感染力:
『在兵營前,在大門邊,
點著一支燈,她站在燈前。
在那兒,我們再次相見,
我們要在燈下站著,
李莉&iddot;瑪蓮娜呀,一如往昔,
李莉&iddot;瑪蓮娜呀,一如往昔。』
而在國內,姑娘們都在翹首瞻望戰後的世界,她們聽到的歌是:
『我一人走路真孤獨
因為,說句實話,我感到寂寞。
寂寞,對我說來沒什麼,
要是我心裡知道,你
也是感到寂寞。』
或者是:
『蘋果開花時,
我倆相見相親,
相見相親,
你的姓換上了我的姓!
五月天,
天氣晴;
太陽亮晶晶,
今天好太陽,曬得新娘子好高興!』
可能因為前線與後方之間通訊頻繁,不管是在歐洲戰場或者是太平洋戰場的青年男女不但切望同樣的未來,連未來生活的細節也往往想法一致。房子要有白色的圍籬,離學校不太遠,可以走路上學。女的要有一箱子銀餐具,而當過大兵的則要有個自己的小室。他們會一起收拾花園。他大概每天要乘車去上班,因為他們住在寧靜的郊區裡。當然,他們會有孩子的,這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