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第1/3 頁)

墨菲州長準備下令警衛隊上刺刀衝進去，但是臨時卻打電話給劉易斯，怯生生地問他打算怎麼辦。劉易斯大聲回答說，&ldo;你要我告訴你嗎，州長先生，我本人要到雪佛蘭四廠去。我要叫工人堅持到底，不聽你的命令，我要走到廠裡最大的視窗跟前，開啟窗門，脫下外衣，剝掉襯衫，盡出胸膛。你下令開槍，那第一顆子彈就打進我的胸口。我從視窗摔下去時，你會聽到你爺爺的聲音在你耳邊悄聲兒地問你：&l;弗蘭克，你肯定這樣做是對的嗎？&r;&rdo;

墨菲猶豫起來；他爺爺是在愛爾蘭的一次起義後被絞死的。而且劉易斯說不免流血，這也不是故弄玄虛。弗林特市已經在流血了。在夜間前哨戰中，十四個工人已經受傷，警察已經後撤，工人在對報界描述著一場&ldo;趕牛戰&rdo;【&ldo;牛&rdo;在美國俚語中指警察。‐‐譯者】，這句俏皮話幾乎肯定會引起警方的行兇報復。墨菲州長想了想，心煩意懶，把進軍令撕掉了，又下令不得攔阻食物進廠。保守派因此怨氣衝天，後來指責墨菲州長叫&ldo;通用&rdo;喪失了鬥志。墨菲確是起了作用，還有劉易斯，還有那默不作聲的總統都起了作用。可是把&ldo;通用&rdo;打垮的是聯合汽車工會的戰術。他們把&ldo;通用&rdo;搞癱瘓，可是在克萊斯勒、福特、納什、帕卡德各汽車廠只是來一點象徵性的示威。在理論上（這是自由聯盟的理論），別的公司應該跟&ldo;通用&rdo;團結一致對付工人，可是實際上他們瓜分了&ldo;通用&rdo;的市場。2月7日，&ldo;通用&rdo;董事會宣佈股息減半，大老闆皮爾&iddot;杜邦損失了約二百五十萬元。杜邦由家裡傳話給經理部說，堅持原則是對的，可是不要腦子發熱，更不要叫杜邦在錢上吃虧。於是&ldo;通用&rdo;屈服了。雙方對峙四十四天之後，努森同意談判。罷工工人聽到這個訊息，樂得在冰凍的廠院裡狂歡，跳起方陣舞來。

跟著克萊斯勒公司也讓步了。到了夏季，除福特公司堅持到1941年外，各汽車公司都簽了合同，承認聯合汽車工會，答應按工齡提拔和照顧福利，成立調解委員會，調查提高生產速度的不良後果，規定每週工作四十小時，加班費給一倍半工資等。工人可以說是全面勝利了。一時，到處舉行靜坐罷工。新澤西州有個理髮店不承認工會，剃頭師傅就實行靜坐；首都威拉德飯店的廚師坐在滅了火的爐子上；海員坐在甲板躺椅上；伍爾沃斯零售店店員坐在櫃檯上；餐館女服務員約集朋友把座位全部占上，只要咖啡。芝加哥的奶媽也坐下來不給孩子餵奶，等待提高奶價；紐約有一家電影院，放映員中途停映，觀眾氣憤，他說，&ldo;我的待遇太低嘛！&rdo;

※※※

跟劉易斯領導下的產聯相比，威廉&iddot;格林的勞聯這時如日月之蝕，暗淡無光。就是在底特律市，產業工會也取得很大進展。羅斯福競選連任，劉易斯曾捐助運動費二十五萬元，此事一被發覺，聯盟俱樂部那些會員簡直不寒而慄。《紐約太陽報》說要提防劉易斯，因為&ldo;此人自私自利，不講情面。&rdo;劉易斯似乎到處都有耳目。他打聽到副總統迦納反對過他，便暴跳如雷，說&ldo;工人要求的不過是一小時二角五分臭錢。而反勞工的祖師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專心跟我們作難，打撲克，喝威士忌的老渾蛋迦納。他想一刀子捅進我們工人的撲撲跳動的心臟。我反對迦納，不論是代表工會，還是作為個人，也不論在具體行動上或者抽象理論上，我都反對他。&rdo;有人勸他&ldo;試探&rdo;一下，看能不能同勞聯重新統一起來。劉易斯氣沖沖說：&ldo;試探格林有什麼想法嗎？我可以保證，他什麼思想也沒有。